“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守一宿,大年初一走一走。”过年的歌谣从悠悠岁月里传来,在人们的心坎上滑过,“年”意味着举家团圆、喜庆热闹,“年”是旧的终结新的开始,“年”是压岁钱、新衣服,是老婆孩子的笑脸,是儿女们回家看看的日子……
在成长历程中、时代坐标中“年”的概念经不住时间的洗礼悄然改变着表情,而关于“年”的斑斓记忆却可以在电影镜头中找到。
旧社会:凝重、凄苦的年关
早期中国电影里记录的过年,散发着苦涩和无奈,在动荡病态的旧中国,过年往往充满了悲剧色彩,节日的喜庆和时代的不幸总是撞击出震撼人心的火花。
家破人亡的年《小玩意》
1933年上海明星影业公司出品、阮玲玉兰演的默片《小玩意》是目前所能找到的最早一部以春节为背景展现人物命运的影片。“年”出现在结尾,一生奔波却家破人亡的主人公在爆竹声中走向崩溃。“年”在这里充满了悲剧色彩。
伤感而冷漠的年《压岁钱》
影片《压岁钱》是在1937年农历春节上映的。故事的发生恰好在年三十的晚上。一块压岁钱在不同人物手中的流转,尽显旧中国的市井百态、各色人物。年在这部影片中是伤感而冷漠的。
残酷、阴冷的年《祝福》
孤苦伶仃的祥林嫂被认为是克夫克子的女人。虽然她用所有的积蓄捐了门槛,然而当她在除夕晚上兴冲冲地端出供品时,还是遭到了鲁家的责骂并被赶出家门,死在漫天雪花中。在鲁家上下祭灶拜神的喜庆氛围中,祥林嫂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年在这部影片当中显得异常残酷和阴冷,社会的黑暗与人物的无助在春节的大背景下被映衬得十分鲜明。
逃债和逼债的年《林家铺子》
逃债与逼债是旧中国的工商业者对于年关的最清晰的记忆。《林家铺子》中春节显得混乱而无序。逃债和逼债是林老板家过年的关键词,其春节前后的遭遇展现了旧中国民族工商业风雨飘摇的凄凉命运。
贫苦百姓的年关《白毛女》
在破败动荡的社会状况下,对于贫苦百姓来说,年往往成了一个关口。尽管如此,人们对过年的热情却从没有改变过。过年了,杨白劳给喜儿扯了二尺红头绳的经典片段曾深深影响了几代观众。
枪声中的年《青春之歌》
1931年的春节因为“九一八”事件而变得硝烟弥漫,学生们满腔愤怒,有家难回,于是他们走上街头,高声歌唱,用青春的烈焰、爱国的热情、抗日的决心迎接新的一年!
惊险的除夕《林海雪原》
影片《林海雪原》拍摄于1960年,英雄主义的大无畏气概、除夕之夜的百鸡宴,杨子荣在土匪的老巢里度过了一个惊险的除夕。人们熟悉影片中的年,就像熟悉那些影片中的经典对白:“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变黄了!/嘿嘿,防冷涂的蜡。”
黎明前的春节《烈火中永生》
在黎明到来前的1949年春节,渣滓洞里的共产党人戴着脚镣、手铐,在国民党看守的严密监视下,扭起了秧歌,唱起了“正月里来是新春,赶着猪羊出了家门”,这个震撼人心的“年”永远铭刻在观众的记忆里。
新中国:欢乐喜庆的年
新中国的成立使人们沉浸在当家作主的欢乐之中,在反映这个时期的电影里,年也渐渐恢复了它所应有的色彩与生机,并且年在新中国的电影里总是与祖国欣欣向荣的发展紧密相连。
温暖鲜亮的年《乌鸦与麻雀》
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剧组人员历经波折,在蒋家王朝摇摇欲坠前开机,在新中国成立后四个月拍摄完成,时间跨度两个时代。影片最后的画面极具象征意味,欢笑声中,贴有“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的春朕的大门缓缓关上,预示着黑暗的结束,光明的到来。“年”显现出应有的温暖和亮色
改天换地喜悦年《暴风骤雨》
共和国初创那个年代,人民沉浸在改天换地的喜悦之中。铲除剥削阶级,分田分地,中国农村正在经历着一场土地革命,那时过年可以宰羊、放鞭炮。导演谢铁骊曾在湖北农村亲身经历了那场土地改革运动,并与北京表演艺术研究所的学生一起,在贫雇农的家里度过了1950年的春节。
革命化的年《抗美援朝》
1950年,朝鲜的战火烧到了中国的鸭绿江边。刚刚分了土地当了主人的农民工人的子弟们仅仅过了一个和平的春节就又踏上了抗美援朝的战场。朝鲜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并没有影响在异国他乡的中华儿女对年的热情,在战地的篝火边,战士们一样吃上了年夜饭。
青春活力的年《护士日记》
五十年代初,很多大城市的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告别了自己的亲人,远赴边疆支援国家建设。在他们当中,不乏外表柔弱而内心坚韧的知识女性,影片中的简素华就是其中的一个。她们的到来为建设工地上的新年增添了更多的色彩与活力,影片中的过年的插曲曾伴随很多人渡过了自己的童年时代,也伴随着新中国的建设者一次次送走旧年,迎来明媚的春光。
略带伤痕甜蜜的年《如意》
在反映六、七十年代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影片中,年总是夹在伤痕与甜蜜,痛苦与欢乐之间的。在那个年代里,是古老的节日让善良的人们彼此慰藉、互相温暖。在影片中,老校工石易海始终保持着朴素的情感,平凡人身上的美德,烛光般照亮了压抑的岁月。正是在这种仁爱的氛围中,孩子们才得以渡过一个充满童趣的新年
改革开放后:天天都在过年
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日子渐渐富裕了,物质的极大丰富使人们觉得每天都像是在过年。穿新衣、吃丰盛的年夜饭已不再新鲜,祭灶、放爆竹也慢慢成为了历史,然而新春钟声的敲响还是能够让每一个中国人怦然心动,对于年的虔诚和渴望仍然强烈地保留着,只是年的形式和色彩日益丰富起来。
精神追求的年《二嫫》
春节作为一年中最古老最隆重的节日,人们总渴望有一些新的东西来充实这段时光。当城里人的精神生活越来越丰富了的时候,农民们对过年的娱乐也有了更多的选择。大山阻隔了人们的视线,却阻隔不了人们对外界的想象。勤劳而倔强的二嫫终于在春节前买回了全县最大的电视机,给全村人打开了一扇通往外面世界的窗口。
致富年《喜莲》
有人说八十年代的改革是从中国农村开始的,影片的主人公喜莲比其他村民们更先体会到劳动致富的甜头。作为村长的媳妇,喜莲没有像丈夫一样安于现状,表现出了新一代农民的追求。在由科学种田带来的丰收的憧憬中,以喜莲为代表的村里人过上了一个有滋有味的春节。
告别传统年《过年》
随着商品经济的概念进入中国家庭,人们对年的态度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影片《过年》敏锐地捕捉到了社会转型期人们在价值观上的变更。在一个有十三口人之多的大家庭里,种种矛盾和冲突都在春节这个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日子里爆发了。除夕,在外奔波的父亲赚了些钱回家过年,母亲围着锅台转,包饺子,与丈夫一起盼着儿孙们来过年,但他们的愿望却落空了。
破镜重圆的年《回家过年》
一部颇具悲剧色彩的片子,其中过年的情节也令人心酸。于小琴的父亲和陶兰的母亲是一对再婚夫妇,而陶然却失手杀了于小琴,她自己也身陷囹圄。17年过去了,陶然终于有了一次回家过年的机会,陌生的都市感觉让她无所适从,而面对年迈的母亲,伤心的父亲她更加不知所措。最后,父亲终于原谅了她,一家人在抱头痛哭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长长短短的分离《菊花茶》
这部影片是2000年春节期间在青海格尔木拍摄的,它表现了一对恋人的爱情。除夕,他们通过电话倾诉彼此之间的关心和思念,漫天的礼花辉映着他们的春节。
忆苦思甜年《孔雀》
这部2004年上映的影片讲述的却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故事,砸煤球、学骑自行车、做西红柿酱、过年时分发的大白兔奶糖,记忆深处的怀旧细节,无不散发着淡淡的忆苦思甜的味道。
或是一个喜喜乐乐的大背景,或是推动故事发展的环节,或是一个隐喻时代的象征,或者直接成为影片的主题,不管何种方式在老片子里我们总会找到“年”的痕迹,把形形色色的“年”用时间的珠线连缀起来便是一串身价不菲的化石,在以后的影片里“年”会继续演绎下去。
(据《青岛画报》)
来源:南海网-南国都市报 编辑: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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