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尽情玩耍的假期过后,对于大学毕业生来说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截然不同的职场生活。对工作头两年的新人来说,可能会在不同节点感到彷徨甚至焦虑。那在国外工作又如何呢?一起来听听四个在不同国家的小伙伴的异国工作经历:他们也是初入职场,他们的困惑和收获,对不同文化的体验,是否可以有所启迪?看过之后可能会发现,世界上恐怕没有所谓“理想”的工作,正如现实中没有童话。
Ida(丹麦等全球轮岗):现实没有童话 而我从未后悔
作为丹麦最知名鞋履企业总部的管培生,Ida前三年要在全球不同地方、不同部门轮岗。而她第一个半年的项目是在丹麦公司的IT部门。而Ida对IT并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大都是做邮件收发的行政类工作。
从自己住的八千多人的城市到部门所在的一千多人小城需要掐好时间等七点的火车,否则就要错过上班时间。人烟稀少的寂寥是她感到的另一份沮丧。
Ida60岁的爱尔兰上司会跟她聊很多,安抚她的双重沮丧:“最重要的是我们个人生活的幸福。”而她已经去过54个国家。
回到北京的家中转一周,就又要启程奔赴下一个半年的项目,这次是在厦门,而工作的内容还包括亲手缝制皮鞋。
虽然轮岗轨迹和最初敲定的并不相同,但是这样的“服从分配”也不只是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
回想自己这将近一年的工作经历,Ida笑了笑说“还是不后悔”。
可以在一个流程完善的跨国大公司工作——即使是在哥本哈根做销售也让她觉得是个很好的经历,不是人人能有。
“你要敢说话去接近你的客户,还要让他们买、还要买更多。”Ida说。
而卖鞋和卖衣服不一样,卖鞋每次都要跑到地下室,顾客想试一双,需要拿三双,还得收拾店面。
这些基层的经验丰富了她的体验,也让Ida她更懂得感激那些销售人员和工人所做的工作。
而在整体的生活经历上,每到一个新的地方Ida就要为那儿改变一些东西。
“不像呆在家乡,这就是你的安全区。比如去美国要会开车;还有人际交往能力,同事之间还是说丹麦语,你要能主动开启话题,通过人家说的也会知道很多知识,这些肯定都是好的一面。”Ida说。
对于生活了半年的丹麦,她觉得是“太闲了”。每年至少25天假,夏天感觉就找不到人了。当然也会有加班,但是下周可以休息,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做得很好。福利也确实很好,但丹麦基础工资最低税率有33%,最高可达50%以上。
Ida说支撑她留在这个公司的最大期待就是它能带来的国际经历。“后来我也不太在乎我做什么了。如果有一天我在纽约或者伦敦找到一份工作,我也可能不太在乎做什么。我在纽约或者伦敦开心就够了——就是我更注重我的个人生活——工作就是一份差事,养活我自己。”
巴黎街景
晓桦(法国):浪漫国度不浪漫的工作
从本科起就来到法国,加上工作的这一年,晓桦已经到法国七年了。
现在银行技术部的工作是因为实习留下来的,她说这是幸运的,同时却也并不是最理想的选择,但是是稳妥的选择。
因为晓桦所在的信息系统部门涉及到和不同部门的交往,所以让她最头大的还是沟通的麻烦。其次是作为新人,她觉得自己缺少底气;而应对这些晓桦觉得就是让自己变强大。
有一次系统的紧急状况,她和同事一起紧急找到了故障原因,为银行避免了很多损失。
谈到一年多以来工作的收获,晓桦想了想说:“对自己更肯定吧,学着独自做一些决定,态度上越来越自信。能力肯定会比一前强一些,倒不是技术上的,就是考虑事情更全面一些。”
同时她对法国文化下形塑的工作文化感到有颇多感触,她举例说,“比如像比英国人中午匆匆就吃个三明治,我感觉同事就是再忙大部分时间都中午至少好好在食堂吃一个小时饭。”
“他们觉得如果中午不休息好,下午也不可能那么有效率的工作。觉得法国人还是比较注重工作和生活的平衡的。”
而工作风格上,大家开会时挺直的,上司说的下属也可以质疑,即使有争论,也是就事论事直截了当的方式,这是她很欣赏的。
虽然晓桦觉得工作缺少创造性、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但是想想整个大环境下,她又还是知足。在追求自己的专业上的梦想的时候,她要面临的也是得首先有一个工作,能付房租水电费,而工作的意义要靠后考虑。
暂时没有回国的打算,家人希望晓桦留在那边可以一家人都出去。但是她愈发深刻地发觉自己身上中国的符号,这一点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变,中国的习惯,中国的思维方式,中国的胃。
荷兰风景如画
正源(荷兰):工作的支点带我撬动欧洲
正源这份工作比较特殊,因为同时这也算是一个学位:工程博士这个学位最早在荷兰创立,而后许多西欧国家也纷纷设立。学位要读两年,第一年进行授课,第二年进入公司实习,完成一个个人的大项目。在荷兰,这两年的待遇等同于工作,拿相应的工资,交各类税费。
谈到第二年开始的工作体验,正源认为最大的收获来源于一种杂糅了各种不同背景(专业、国籍)之下的交流,也是眼界的打开。
“许多不同专业背景的人融合在了一起,而此时的项目合作大不同于之前的经历。这不仅考验团队的快速磨合能力,更需要个人在需要的时候能以清晰的思路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最终说服团队里的其他人。” 他说。
虽然不是直接进入企业成为该企业的正式员工,但是在承接项目的合作的过程中能正源觉得了解到站在企业的角度,如何才能把收益永远的放在第一位,而这,有别于在象牙塔里的尽情探索。
正源觉得荷兰的文化最大的特点就是宽容。从红灯区以及大麻在荷兰是合法的就可见一斑。
“荷兰人不希望人人最终都包括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而是坚信,通过更多的沟通和交流,才能产生最独特、最有趣的想法。”正源说,“荷兰文化同时相信自己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所负责。”
让国内小伙伴都羡慕的每年超过30天的带薪假,这是让他目前选择继续留在欧洲的理由之一。
“用高效率的工作换来更多的享受生活的时间,我觉得这才是应有的平衡。”
本科就出国的正源每次回国都会发现自己落后了许多,比如不知道时下的流行语,但是渐渐地他觉得这已不再是遗憾,转而认识更多欧洲当地的小伙伴,和大家一起探索欧洲,享受生活。
lu(美国):与熊孩子一起成长
对口的公关类工作因为语言问题无法和当地人pk;写了一篇“我所认识到的中美学生和教育差异”算作应聘题目,lu歪打正着地得到了一个中学汉语老师的正式职位。
从毕业工作到现在,lu已经教了一学年。她负责教授初中和高中12—18岁的学生,每周要上四个整天的课,周五上午则是开会,包括经验交流、教师培训。每天五节课,一节课65分钟。
“每天上完课累死了感觉。周末哪儿也不想去就想歇着。”lu说。
lu也问过一些广受欢迎的老师讨教,他们一般会说’make the class interesting(让课堂有意思)’。
为了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lu也各种想有趣的方式让他们更喜欢,比如学穿着的时候让他们设计衣服、学食品的时候设计食谱。她曾经两次获得最受喜爱的老师称号。
另一方面,在学校评估的课堂管理方面lu觉得自己还是不行,管不住学生。
“最开心的是小孩有热情、学得好、喜欢我……烦心的是熊孩子不好管,我们学校经常有老师气得不行,还有老师被气哭。美国熊孩子不能打不能骂不能罚的,却又一个个都可有道理可能狡辩了。有些家长还特别事儿多,自己家孩子不好好学习从来不写作业还到学校来质问老师为啥我家的娃成绩这么低。”lu接着说。
lu感觉和国内老师的尊长地位相比,这里老师的地位远不如,学生和家长是上帝。同时工资也不高,“在美国当基础教育的老师那就是做慈善”。
去年八月以来的工作,让lu觉得自己对美国的学校教育认识更多,但是语言能力并没有想象中提高的多。这样的工作只是一个过渡,算是完成她想做老师的梦想,而她等男友毕业准备一起回国,再做专业相关的工作。不知那时,在美国中部中学校园的工作经历会在回望中呈现怎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