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与早期德云社徒弟何云伟(左一)、曹云金(左二)
我和师父师娘住一起
第一次见面,师父听我说说唱唱,就给我赐名了,说你叫赵云侠。这意味着师父决定收我这个徒弟了。
我们底下的师兄弟儿多,云字的没几个。我第一次去师父家是2005年冬天,小岳岳、烧饼(朱云峰)他们也在,我就裹件人造革小夹克,冻得哆哆嗦嗦的,师娘说“我去给你们买菜做饭”,结果上来时给我和小岳岳我们一人买了一件大棉袄。
我最开始在门口检票,检了一两个月,到2006年大年初二我就开始演出了。上台说了7分钟单口相声,快死到台上了。师父说:“没事儿,挺好挺好啊,孩子你行。”
后来说起这事儿,师父说,“嗨,不就得鼓励你吗?一吓唬你不更害怕了?”
师父讲究一个猴一个拴法,对我就是散养。我和师父年龄差不多,师父平时和我说话也挺客气。
2006年师父从天津省亲相声专场演出回来,就已经大火了。全北京的娱乐报纸,各大电视台总有德云社的消息。我们从来不看电视,师父天天吃饭聊天儿比台上还有意思呢,我们看那电视干嘛?
在师父家,我、烧饼、李鹤彪我们几个长住的都穿背心裤衩子,楼上楼下跑。过去我们都是平头,整个德云社烫头的只有于谦老师。那时候换发型要申请,因为我师父老说,一站到台上,人光看你花里胡哨了,就不听你说的是什么了。
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剪头发,师父穿个大裤衩子就去了。剪头发那人可能贫:“呦,我看你像郭德纲!”我师父故意倒口,说外地方言,把那人搞混乱了。
还有一次我们去上海演出,喝完酒于大爷就开始疯,我们就去城隍庙附近逛夜景,我师父到那个糖葫芦摊,拿一串就跑。他也乐,卖糖葫芦的也乐,我们在后边赶紧给钱。
师父在业务上操心最多,其他人事和财务的事,大家都找师娘。
师父也是公司旗下的艺人,一切服从组织管理。公司法人什么的都是师娘,这也是师父对师娘的回报。
有人说我师父在家多威严多古板,根本不是那样。平时我师父就像个80多岁的小老头儿,很和善。除了找我们聊活,其他时间他就喜欢一个人静着。
师娘不会撒娇。有一次,我说师娘,你看人家那媳妇都叫老公,你都没叫过我师父老公。师娘说,行,你看着吧。师父在二楼,师娘“老公!”叫了一声,那脸红的呀!迄今为止就叫过那一次,完了就开始骂我。
我师父家有一间屋专门放师父的衣服,师娘清理衣服淘汰一批,就给大伙儿。小岳岳可没少拣东西。现在有钱了,那时候都是我师父的。
师父老说“老六最倒霉”,我个儿小,他的东西我什么都穿不上啊!“没事儿!师娘给你!” 我穿师娘的衣服还行!有时候她买的衣服有点中性,运动品牌啊,我现在有好几件都是她给的。
师父家不雇保姆,因为师娘看不得别人干活,她说“我这么年轻,往那一坐跟地主婆似的”。 平时都是我和师娘做饭,做什么师父吃什么,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往年春节,徒弟们都是在师父家过年。我和师娘从早上十点多就开始准备,我和面,擀皮儿,师娘包饺子。我师父包得最快,还好看嘞。一直到晚上敲完钟吃完,徒弟一拨一拨走完之后,我们再刷碗,都得给我们俩累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