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出生的傅力曾在澳大利亚求学,有着环境学学士、化学荣誉学士和理学博士的学位头衔,2017年回到家乡,入职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在高考生忙着填报志愿的当下,这位高校青年教师突然成了网红。个中原因无他,傅力本职做科研、业余写小说的经历证明了人文与科学并不是反义词。这也在很大程度上纾解了不少学生填报大学志愿时的焦虑感。
如今,尽管学校已经放暑假了,但傅力依旧奋战在实验室。昨日,傅力在科研工作间隙接受了北京青年报记者的采访,讲述如何做到“试管与小说兼得”。
科研学者自称“青椒”
已出版近十本书籍
现为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材料与环境工程学院材料系副研究员的傅力,迄今已经发表SCI期刊论文30多篇。此外,还出版了近十本书籍,有《菌物志》等科普著作,有《十七年蝉》《十三月的旅行》《新世界的猫》等小说,还有《澳大利亚简史》《不可不知的日本史》等历史书籍。
怪异短篇集、通俗国别史、青春长篇小说、轻松科普文——跨度如此之大的书籍,竟然都出自其一人之手。难怪网友感慨:“傅老师试管与小说竟然可以兼得。”
傅力以“青椒”自称——这是近年来高校青年教师对自己的称呼——具体来说就是“看起来寒暑假,但事实上可能连周末都要泡在实验室做科研的青年学者。”
谈及自己的本职专业电分析化学,傅力解释说,这可能是普通读者不太经常接触的专业。不过,写过许多科普读物的他,用日常生活将这科学门槛很高的专业加以通俗解释:“世间万事万物中,有很多东西在电的驱使下是会发生化学反应的。我所做的,就是利用这个原理来检测分析人世间的各种物体——可以是检测我们身体中癌症指标物有没有超标、药品中有效成分是否达标,或者是食品中有没有违规添加化学物质,还有同属于石蒜科下的水仙和彼岸花之间的亲缘关系如何,甚至也可以用于文物的分析,告诉你这个文物是真是假,是制成于哪个朝代。”
好奇心和专业合力
写出科普作品《菌物志》
除此之外,多年来,他用自己的专业和兴趣为大众创作了许多科普读物。
傅力最新出版的一本科普作品名为《菌物志》。这是一本非常有趣的原创科普读物,许多读者说,“因为喜欢吃蘑菇买了这本书,看到根本停不下来”。书中分四个方面系统生动地向读者介绍了关于真菌的基础知识,并讲述了我国科学家在参与人类发现真菌过程中可歌可泣的经历。
谈及此书的创作,傅力说,这是在他的好奇心和专业合力作用下创作出来的:“真菌学并不是我研究的领域,照道理来说我并没有非常强的学术背景来写这本书,但真菌真的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生物。”
在傅力看来,人类的文明之所以能够走到如今的阶段,参与其中的不仅仅是人类与植物、动物之间的交互,真菌在其中也非常重要。“因此,我觉得写一本并不深奥、读者能开开心心看下去的菌物学科普书籍还是非常值得一做的。”
傅力把《菌物志》写得非常生动,不由得让人想起中国科普写作史上的另一位高手——《菌儿自传》的作者高士其。
初次写长篇小说时
傅力正在墨尔本念书
除了《菌物志》,傅力在科研期间还创作了《澳大利亚简史》《不可不知的日本史》等作品,其中包括《十七年蝉》《十三月的旅行》《新世界的猫》三本小说。
谈起自己小说创作的经历,傅力说,文学是自己从小就坚持的梦想:“我初中、高中的时候更想着的是能去画漫画,或者做游戏。第一次尝试写长篇小说时,我在墨尔本念书,租房子住,一周两三天的课以及打工之外实在百无聊赖,钱不多就不能到处去浪,所以就开始敲键盘写小说。”这就是《十七年蝉》的创作背景。
谈及自己横跨文理的创作经验,傅力格外谦虚。他说,每个人的经验都是无法复制的。对他而言,或许最重要的就是在业余的时间中让好奇心带领自己探索感兴趣的领域,并且坚持下去。
对话
写作更多是在天黑之后做的事情
北青报:学术写作和科普写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傅力:非常显而易见的就是,这两者的受众群体的交叉是非常小的,因此在文字的表达上也有着相当大的区别:学术写作有着自己非常严苛的语言体系,力求的是表达准确,避免产生歧义。这套语言基本让写作者和阅读者都抛弃自己的情感,只留下逻辑在其中工作。因此,没有接受过科研写作训练的人看起来很容易怀疑这个世界。但是科普写作的最终目的是让人热爱这个世界,是让读者感受到世界的真和美,让人感觉“好神奇”或者是“原来我一直被骗了”。这种能调动起情感的语言才能使得读者成功被科普。我总觉得好的科普需要借助语言的艺术。
北青报:从出版作品数量和题材上看,你的战斗力简直“爆表”,有什么秘诀吗?
傅力: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判断。每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战斗力强”这一表象背后一定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我这里,这个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很宅,不看综艺节目、不看体育节目、基本吃食堂或外卖。省下来的时间除了养猫和偶尔玩游戏、看电影以外,都花在了科研和写作上。
北青报:你的科普、文学和学术科研如何分配时间?
傅力:就现阶段来说,高校的工作自然是放在首位的。写作则更多是在天黑之后做的事情。当然,很多时候也没有那么大的界限,而是一个动态博弈的过程。
文/本报记者 张知依
(耿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