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先民“菜篮子”里都有啥?葡萄猕猴桃是当家水果

四川盆地多样的地理环境,孕育出了多种文化,不同的族群带来了稻作文明、粟作文明,以及成熟的家畜养殖技术,他们于成都平原聚合,产生了稻、粟双作的农耕系统,由聚落发展到古城址群,酝酿出盆地的文明星火。

古蜀先民“菜篮子”里都有啥?葡萄猕猴桃是当家水果

来源:成都日报    2021-06-10 11:31
来源: 成都日报
2021-06-10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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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先民的“菜篮子”里都有啥? 葡萄、猕猴桃是当家水果

四川盆地多样的地理环境,孕育出了多种文化,不同的族群带来了稻作文明、粟作文明,以及成熟的家畜养殖技术,他们于成都平原聚合,产生了稻、粟双作的农耕系统,由聚落发展到古城址群,酝酿出盆地的文明星火。

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四川人在味觉甚至是吃的方面从很早就开始觉醒了。今年3月,在三星堆新一轮考古发掘中,一件出土文物“陶三足炊器”引发了网友的广泛关注。陶三足炊器,三足成鼎立之势,足下可生火加温,感觉跟火锅的原理差不多。有人猜测这是四川火锅的源头,古人在使用三足炊器时也如今天吃火锅一样边煮边吃?为了探明古蜀人饭桌上的美食,近些年,考古人员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古蜀先民的“菜篮子”里都有啥?他们的“口味”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在科学技术的帮助下,古蜀先民的饮食秘密正逐渐被揭开。

以大米为主

古蜀人的主食逐渐固定

考古人员在对距今5000多年的什邡桂圆桥遗址土壤进行分析时发现,旱作植物的种子是桂圆桥遗址早期的主要谷物。然而这些旱地作物到了成都平原极可能“水土不服”。为了填饱肚子,先民们不得不到处寻找更适合种植的食物。

通过植物考古,宝墩遗址发现了4500年前的碳化水稻、黍、粟及其他植物遗存,通过不同遗迹水稻、黍、粟出土比例分析,确认了宝墩时期先民农业经济结构以稻谷为主,兼种粟和黍。一场“饮食革命”在巴蜀大地掀起,此后,水稻便一直是成都人饭桌上的主食。

在四川博物院的青铜馆,有一尊造型奇特的青铜甗,是公元前475年前的战国文物。甗是用来煮米饭的用具,古人在青铜炉子之上放置一口类似锅的器物,但内里却有乾坤:它分为两部分,下半部鬲,用于煮水,上半部是甑,用来放置大米,两者之间有镂空的箅,“蒸出的米饭松软香甜”。

时至今日,会吃的四川人已经解锁了米饭的多种吃法。巴蜀文化专家袁庭栋告诉记者,过去家家户户都会做“孔干饭”,一种是先把大米“孔干”,底部留有一层脆香的锅巴,另一种更普遍的烹饪方法是将大米煮至半熟后,用筲箕捞出沥水备用,“沥出的米汤是很养人的,尤其是娃娃特别喜欢喝。”袁庭栋说,把豌豆、四季豆、洋芋等常见的蔬菜倒入锅中翻炒片刻,再倒入滤干的米饭,盖上锅盖,用文火慢慢“孔”熟,待香气四溢,一碗又有菜又有饭的“孔干饭”就可以出锅了。在一些地区,人们还会用玉米粉来代替蔬菜,与大米一起“孔”熟,因而得名“金裹银”。

如果说麻婆豆腐让川味豆腐名声大噪,那么在老成都的记忆里,豆花饭更是挥之不去的存在。豆花饭,一碗豆花,一碗白米饭,一碟麻辣鲜香的蘸料,亦饭亦菜。豆花饭的米饭煮到捎带一点硬芯,捞出滤干后再用木桶蒸熟,就是俗称的“甄子饭”,一口豆花儿一口饭,饥饿解决了,更解了馋意。

酱油炒饭也是非常家常的一种主食,其口味咸香,是能很快上手简单又能饱腹的一餐。近200年来,四川江油盛产好的酱油,长期以来,当地人养成了用上好酱油拌饭吃的习惯。

野豌豆、豇豆的传承

成都家常菜的悠久历史

在雨水充沛、草木丰茂的成都平原,河流散布,金黄的稻穗摇曳在田野,野生豌豆、豇豆,还有薏苡隐藏在这些杂草间,聪明的古蜀人找到了这些可以吃的野生豆类。

作为四川人餐桌上的“高频”菜肴,如今,豌豆和豇豆的做法也丰富多样。别小看小小的豌豆,不仅可以收获鲜食豌豆尖,还有豆荚、豆粒,打成粉粉做成凉粉凉糕,那都是吃货的大爱。特别对于四川人来说,再高级或者再朴素的食物,一旦有了一小撮新鲜的豌豆尖儿,便顿时注入了灵魂。 眼下正是夏季,也是豇豆大量上市的季节。李时珍称:“此豆可菜,可果,可谷,乃豆中上品。”豇豆营养丰富,提供了易被人体消化吸收的优质植物蛋白质,被称之为“蔬菜中的肉食品”。

在四川的美食地图上,“姜汁豇豆”必须拥有姓名。姜汁味是川菜中的一种味型,具有姜味浓郁,咸中带酸,清爽不腻的特点。 用豇豆制作的美食也不少。天气渐热,四川人的餐桌上就少不了泡菜,从泡菜坛子里捞出切块,加上红油、白糖、花椒等佐料一拌,就着一碗稀饭下肚,那叫一个爽口。四川的泡菜可谓“无所不泡”,肉、水果蔬菜等只要能想到的都可以成为原料,泡豇豆极具独特风味,浸泡过的豇豆,酸味和美味兼具,泡豇豆除了直接拌来吃,切成小粒跟肉末一起炒“肉末豇豆”,也是四川人的“下饭神器”。

谁曾想到,这些成都人的家常菜,有这么悠久的历史呢。

丰富的果盘

葡萄、猕猴桃是当家水果

古蜀人的食物只有水稻、小米这些主食吗?实际上,巴蜀先民也是很会“过日子”的,他们也有“零嘴”吃。在对植物种子进行分析中,研究人员发现了不少葡萄属、猕猴桃属、桃、梅、核桃楸这些种子。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科技考古中心副研究员姜铭介绍说,在对成都市十二桥新一村地点、郫都区菠萝村遗址等出土的植物遗存中,研究人员就找到了猕猴桃属的种子。虽然并不能直接认定这些就是当时人们日常的水果,但它们出现在考古遗址中,与人类活动密切相关,有很大的可能被人们栽培利用。

唐代诗人岑参曾写过“中庭井栏上,一架猕猴桃”这样的词句,这是猕猴桃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典籍中。其实,我们的祖先接触野生猕猴桃的历史更为久远,在《诗经》中就有“苌楚”的记录,它就是2000多年前古人对猕猴桃的称呼。而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特产,这种水果在100多年前被来华的新西兰人带走种子,随船漂泊到异国他乡扎根,经过培育改良种植,又返销到中国后,得名奇异果。

本报记者 段祯

(段祯)

【责任编辑:徐子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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