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悖论?美国女同性恋为求子 请亲生哥哥捐精

作者:爱新闻 losalina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4-11-14 17:24:22

本文对探讨同性恋家庭关系具有浓厚攻击色彩。阅读前请三思。  

伦理悖论?美国女同性恋为求子 请亲生哥哥捐精
 
据美国《新共和》杂志网站报道,8个月前,我和妻子塞布丽娜(Sabrina)前往芝加哥看望她姐姐索菲娅(Sophia)的新生宝贝德尔菲娜(Delfina)。美国西北纪念医院产房里,大家嚷嚷挤挤地喊着“德尔宝贝”,岳母用她那浓重的布朗克斯口音说:“他长得可真像马蒂(Marty)!”     

妻子塞布丽娜问道:“为什么你觉得她像她老爸呢,就因为她秃头,嚎啕大哭?”     

塞布丽娜继续说道:“索菲娅,她的小嘴可像你的了”,“眼睛像爸爸的”我补充道。     

这趟芝加哥之旅让我有了一个难以实现的愿望,我渴望与妻子有一个孩子,那是我们爱的结晶。这也是我羡慕直男直女的原因之一。     

讽刺的是我从未想过要“娶妻生子”,我并不像那些有志向的正常同性恋者们,找到对的人然后一起步入婚宴殿堂,一起桌边谈天说地。我享受自己的这种与众不同,照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的说法就是:我们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看透一切。这也意味着一种不可预知的文化空间,一种奇特的新方式已经滋生,旧有方式也让人重新审视。抵制同化风潮是它的重要准则。     

但之后当我首次坠入爱河的时候了,我的现有想法突然与之前的相悖了,有时是不自觉的,就像叛逆的少年。于是,我开始接受这一切,因为我无法忍受会因此失去塞布丽娜。如果她想让我娶她,我就娶她;如果那意味着和她一起在布鲁克林买一套公寓,那么以后那里就是我的窝。如果那意味将她的宝宝带到这个世界,好极了。     

在看望我们可爱的小外甥之前,我对现实生活中匿名捐精的事没什么想法。是德尔激发了我这个不可能的欲想:她让我想要将对塞布丽娜的爱具体化,也就是创造一个活生生的标注——孩子,以此证明我与塞布丽娜彼此真心相爱。     

在回纽约的飞机上,我们突然想到可以让我哥哥尼克(Nick)给塞布丽娜捐精,这样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组建自己和睦美满的家庭,延续我们的血脉。但是他答应的可能性很小。42岁的他刚离婚,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他之前是共和党警官,不过现在已被停职。因为“要宝宝”的想法如此强烈,所以就算他是这样的情况,我们还是说服自己去相信最后他会给我们肯定的答案。     

我拨通了他在加利福尼亚卡尔斯巴德(Carlsbad)的电话,开始漫天闲聊,直到我觉得是时候开口了,我说:    

 “就像你所了解的,我和塞布丽娜正在寻找一个可以给我们捐精子的人。”    

 “恩,我知道”    

 “但是我们都觉得筛选匿名捐赠者的资料实在艰难”     

“哦”     

“也有男同性恋朋友愿意给我们捐精,但在这个问题的探讨上我俩无法达成一致意见”    

 “嗯哼”     

“我们发现到如果是你给塞布丽娜捐精子,我们就可以一起构建一个亲密往来的家庭。”    

我语速不快,请求哥哥捐精感觉就像在床上乱伦。他应该也有同感,因为他停顿了好长时间。     

“我爱你们,我也理解你们的处境,拥有自己的孩子是你们爱情的一部分,当然我也很荣幸能够帮到你们,但是,7年前我做过输精管切除手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不过我记得医生说过一种不用动手术就可以提取精子的方法,我会好好查查看。”     

不一会儿,我便收到他的邮件,邮件上附有连接,通过链接可以看到一篇关于怎样提取精子的文章,方式多种多样。     

在向妈妈们进一步讨论此事之前,我和塞布丽娜想要确认该方式与我们而言,在医学上(还有经济上)是否切实可行,所以我们在圣地亚哥(San Diego)咨询了一位输精管切术手术专家。    

 她问:“是你的丈夫要按照预约时间前来咨询吗?”    

 “噢,他不是我的丈夫”我说   。  

“那是情人?”她弱弱的问 。   

 “啊,不是,这有点复杂”。     

我解释完后,她尴尬地停了许久,我可以感觉得出她的不适,也想象得出她大脑浮现出的一系列问题,就像电视机屏幕底端那粗大的字幕:“所以你哥哥究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还是舅舅?你哥哥和他的弟妹,也就是你妻子,一起有了这个孩子,不觉得这种乱伦关系很奇怪么?以后他要怎么向他那两个儿子介绍这个孩子,是说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呢还是说堂兄表妹?等一下,你是这个孩子的姑姑呢还是母亲?”     

但实际上她问的问题是:“你们打算在一次捐精多要个孩子么?”     

我说:“我们希望能冷藏足够的精子,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找其他捐精者了”     

她解释到:“要为以后受孕提取足够多的成熟精子需要通过经皮附睾手术,简称MESA”。“仅是睾丸取精术就要11000美元。运送到纽约市的运输费和冷藏费还要另外付。”     

该项目没有投保,因为输精管切除手术是照自己意愿进行的,危险系数大。但这并不足以让我们打退堂鼓,尽管我们囊中羞涩。所以我们开始大肆向亲朋好友宣称哥哥给妻子捐精的消息,让更多人与我们一起分享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我们彪悍的母亲们常常会提出更为彪悍的观点,但这次这个最棘手的问题的解决方案却不是她们提出的。令人震惊的是她们居然知道这件事了。是我们的那些同性恋朋友们,包括哥哥武装团队里的保守派警察们提出的这个观点。内心那个怪异的我享受着大家的这种不安。我们根除传统习俗的限制,推翻条条框框的伦理道德,重塑血缘关系,这是一个颠覆伦理的梦。      

我的家人是这件事的主要当事人,最重要的是我的哥哥。所以我们并不在意那些无聊人士反对的声音。与我们而言:哥哥就是这个孩子的舅舅,我们是孩子的母亲。我们会在一开始就告诉他:“尼克舅舅给我们提供帮助,所以才有你,因为我们两个做不到。”    

 当然,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我哥哥把这事告诉了他交往了7个月的女朋友史黛(Stacy),36岁的她闻此消息勃然大怒。哥哥和她在离婚前就认识了。其实哥哥20年的婚姻生活是很幸福的,他也竭力想要将此维持下去,但还是失败了。他很明确的告诉史黛西说他不想再婚,也不打算再要孩子,但史黛西并不接受。她仍未婚,也没有自己的小孩。她想在尼克身上实现这两个愿望。当他打电话跟我说黛西对他这一做法有意见,我便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对捐精的犹豫,因为黛西还有他那些迷惑中的朋友们已经动摇了他的决定。他传简讯说:“这事我得再好好想想,我希望你理解”。     

我怀疑是不是我的这个愿望冲击了她对婚姻和要小孩的愿望。我哥哥对她有一种特别的忠诚,因为在他离婚那段艰苦的岁月里,是她给他的生活带来关爱,治愈了他那受伤的心灵。实际上,哥哥英俊潇洒、品性随和,宽宏大量,是妈妈的最爱,也是每个人的最爱。那时我就像是个咆哮过天的斗牛犬,而他则是意气风发的黄金猎犬。年少时期就希望自己是个男孩,这也埋下了日后成为蕾丝的萌芽,而哥哥一直是我嫉妒的对象。     

我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塞布丽娜和哥哥的那个孩子在我们的公寓里到处乱串,我对他满心关爱,但同时也让我心生畏惧:我会嫉妒尼克和塞布丽娜那种特别而又无法避免的关系吗?我会觉得自己是被冷落的那个吗?我的母亲和岳母极为重视美貌,哥哥是给我们捐精的捐赠者这一点让她们非常高兴,以至于总是不停的大谈孩子以后会多漂亮,继承了塞布丽娜和哥哥那无与伦比的美貌。那么,这个孩子会让我和哥哥成为争夺的竞争对手吗?这个孩子会再次点燃我从小就在哥哥阴影下成长的事实吗?     

这些想法浮出后,我们又遇到了其他困难。那时塞布丽娜已经35岁,我们的妇科医生打算进行一系列的测试来检测她的生育能力。或许我们太天真,太乐观,但却没想过结果会如此让人心寒:她的卵巢储蓄能力很低,恐怕不适合试管授精。生育专家坚信我们可以通过人工授精取得成功,因为塞布丽娜身体状况不错。但是我们要快,因为女人35岁之后,卵巢的储蓄能力会迅速降低。     

至少,医生在我们告诉她实情之前提出了这个预想,以免之后我们告诉她打算用哥哥经皮附睾手术取得的精子而大感唐突。因为从睾丸中取出的精子并不像正常的精子那么成熟,量也没有那么足,所以试管授精是必要的。但鉴于塞布丽娜不适用试管授精,因此,这部分的保险费用我们就不用付了。医生说,从最大程度上讲,法律规定精子的检疫期是6个月,也就是说,在下半年我们就不能够进行受孕。对于不再年轻的塞布丽娜来说这是很不利的。    

所以,我们又重新查阅精子捐赠者的档案信息。不在乎这种行径就像是在做优生学练习。“选X捐献者吧,他看起来不错。等一下,不行,他太矮了。可他是个博士啊。不对,他的家庭病史太糟糕。”让我担心的是我们根本不能通过一纸信息表真正了解一个人;我们不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们从未和他相处过,从未与他握过手,从未看过他微笑的样子。     

这样以后孩子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连满足孩子了解自己基因来源的另一半都无法做到,为此我感到很难过。我和塞布丽娜的身份在孩子面前是不一样了(她是孩子的生母,而我是非生母)每一层含义都会让那时的状况更为复杂。就算我通过同一个捐精者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那么做。我不想去了解丽贝卡·沃克(Rebecca Walker)在其书《宝贝之爱》(Baby Love)中的冰言冷语是否属实:“对于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你给与的爱永远不及自己的亲生骨肉….是的,我会为我的第一个非亲生的孩子付出一切,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也会倾尽所有去爱我的第二个亲生骨肉,但却是毫无理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经过无休止的查找和讨论后,我和塞布丽娜最终选定了一位捐献者。我们选他不是因为他的病史,学历或者身高。而是因为他说的一番话让我们觉得他是一个体贴善良的人。找到最终人选我当然很开心,但是每每想到我们不能共同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总是不免有些伤感。而我以后要照顾的这个孩子,他的另一半是属于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我想我是存有私心的,人总有一种天性般的渴望,而我的渴望就是能与塞布丽娜一共创造属于我们的结晶。但这个过程我却没能参与。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我能够参与其中。也许是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吧。     

本文来自专从事“性”文章撰写工作的纽约市专栏作家斯蒂芬妮·菲丽汀顿(Stephanie Fairying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