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索尼公司遭到大规模黑客攻击,许多内部信息遭泄露。其中,一封索尼公司主席的邮件引起了轩然大波:“丹尼尔·克雷格(Daniel Craig)一旦弃演邦德,就应该让伊德瑞斯·艾尔巴(Idris Elba)接任。美国右翼电台主持人拉什林堡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我知道,这件事即使提一嘴我都会被当做种族歧视分子。”“林堡们”之所以勃然大怒,全因邮件中提到的艾尔巴并不是作者伊安弗莱明(Ian Fleming)在书中说的“苏格兰籍的白人男子”。但是如果把林堡的言论简单的视为妄下结论、右翼的大放厥词,那就错了。因为好莱坞即使和他“志同道合”,也会想方设法隐藏起来。
每一个看过《火线重案组》的观众,都会认为其中饰演贝尔(Stringer Bell)的艾尔巴极具出演邦德的气质。抛弃了以往的正邪对立,《火线》中的每个值得细看的角色都有些亦正亦邪。艾尔巴饰演的贝尔实际是贩毒团伙的军师,但是在剧集开始时,他精湛的演绎成功地让观众误以为他不过是个中层经理。不仅如此,艾尔巴近些年还登陆了大荧幕,在《雷神》系列出演了“守门人”一角。但是真正令他有资格成为詹姆斯·邦德的,是他在《曼德拉:漫漫自由路》中在法庭为黑人政治权利做斗争的戏份。他冷静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正如一打百元美金新钞那样诱人,正如你心中理想的特工邦德那样。
当然,林堡的观点也是错的离谱。如果饰演邦德的演员必须是苏格兰籍的白人,那么除了第一位饰演邦德的康奈利爵士,其余曾经参演的演员都有“籍贯”不符的问题。即便是他对白人邦德的执念,在实际上也只是教条主义的误导。如果要举出白人演员饰演有色人种的角色,恐怕这个页面都罗列不完,而且其中确实有几个“盛名在外”的例子。
要在好莱坞找到拉什的支持者并不难。即使是观众的人种背景趋向多元化的今天,一个非白人演员要在大片中担纲主要角色也绝非易事。美国著名黑人谐星克里斯·洛克在《好莱坞报道》刊文爆料:“好莱坞就是白人的世界,就像NBA是黑人的世界那样。在试镜的时候,即使这部电影已是备受瞩目的城中热话,你也不会再遴选名单或者是预备人员名单上见到我们。这就是事实。”
洛克不是危言耸听,一项关于非白人演员的统计数据证实了他的说法。它计算了历来的高票房电影中,非白人演员担任主演的数量。佐伊·索尔达娜(Zoe Saldana)在《阿凡达》中以数字化形象化装出镜;塞缪尔·杰克逊(Samuel L.Jackson)在《复仇者联盟》、《星战后传》和《侏罗纪公园》中出演的都是配角;唐·钱德尔在《钢铁侠》中担任副手;艾迪·墨菲在动画片《史莱克》中只能为一头驴配音,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直到威尔·史密斯主演《独立日》,才有一部黑人主演的电影稳坐在榜单的43位(忽略通货膨胀不记),即使它首映距今已有将近20年。除此之外,诸如《哈利波特》、《变形金刚》、《地球》、《加勒比海盗》、《蝙蝠侠》、《暮光之城》、《饥饿游戏》和《007系列电影》等全球高票房电影,都是白人演员的天下。
作为一枚每周评述一部电影的白人男子,我可以负责人的说以上高票房的电影都不是神片大作,而是一堆名不副实的爆米花电影。美国著名记者大卫·卡尔在《纽约时报》指出,全美票房收入在过去一年已经下降4%,与此同时,全美最大的连锁影院帝高娱乐集团的收益已出现连续三个季度的下降,其幅度达到50%。许多大片也同样遭遇“滑铁卢”。当蜘蛛侠的特许经营权得到调整,2012年超凡蜘蛛侠横空出世并迫切地刷存在感。在《蜘蛛侠》系列第二部和第三部均颓势难收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稍稍改变一下策略呢?就像漫威漫画公司那样——漫画中,在彼得•帕克死后,漫威漫画公司选择用新人代替了他。新人莫拉莱斯是拉非裔混血少年,同有特异功能。不过,还是算了。我们已经有了安德鲁·加菲尔德,拥有可爱卷发的英俊白人少年,为什么还另选一个可能在亲吻艾玛·斯通时“引众怒”的黑人演员呢?就算安德鲁目前主演的《超凡蜘蛛侠》是全系列中票房最低,只要是炒冷饭的安全选择,收入再低又如何呢?
如果是另外一个拥有一半拉美裔血统的超级英雄,他会成功吸引更多的观众中吗?确切的答案,我们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2013年拉美裔群体为美加两国的票房做了极大的贡献。根据美国电影协会的统计,这些占人口总量仅有17%的人群却为两国的院线贡献了25%的票房。之于黑人群体,其观影者数量比例也略超黑人口比例。(观影人占13%)唯一表现疲弱的群体,就是白人了。占有人口总量的63%,当中54%会前往影院购票。显而易见,白人居多的演员生态并不是由观众人种趋向所导致,而是电影公司长期以来根深蒂固的喜好所致。
不过至少在漫画改编电影的洪流中,好莱坞这根管子终于要出现一位黑人明星了。名不经传的雷·费舍将在《超人大战蝙蝠侠》中出演“生化人”一角,不过是在2020年。除此之外,在好莱坞我们还能看到《敢死队》里史密斯的加盟、德维恩在《勇闯夺命岛》的演出,和约翰逊在《神奇上尉》的身影。尽管这些演员都不是主要角色,但是约翰逊却能成为《速度与激情》系列的座上宾。《速度》的演出人员就像一盒绚烂的蜡笔,人种类型丰富多彩。自称“绝对是有色人种”的范·迪塞尔(Van Diesel)、拉丁美女米歇尔罗德里格兹(Michelle Rodriguez)、韩裔演员姜康(Sung Kang)、拥有一半巴西血统的乔丹娜·布鲁斯特(Jordana Brewster)和意外丧生的白人演员保罗·沃克(Paul Walker)。速度》系列电影在全球取得了24亿美金的票房收入,这其成为史上票房收入最高的系列电影。试问好莱坞还需要多少证据,才能相信演员人种的多元化不是票房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