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迷你电视剧《黑镜》是数字时代的《阴阳魔界》吗?
左起:雷夫·司博尔(Rafe Spall),《权力的游戏》里的乌娜·卓别林(Oona Chaplin),和《广告狂人》里的乔恩·哈姆(Jon Hamm),这些人都会出现在《黑镜》的圣诞节特辑里。
我记得的唯一的一集《阴阳魔界》,不是从罗德·瑟林(Rod Serling)1959年至1964年的电视剧集里知道的,而是从豪华版电影《阴阳魔界》里看到的。这部电影在1983年发布,那是我还是个孩子,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是根据同名电视影集拍摄而成的,由四名大导演约翰·兰迪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乔·但丁、乔治·米勒各自执导一个短篇故事,其中三段根椐原来的影集剧本重拍。我对乔治·米勒执导的第四段——“万米惊魂”(Nightmare at 20,000 Feet)记忆颇深,它描述了约翰·李斯高坐在二万尺高空的客机上发现舱外出现妖怪,但没有人相信他的说法,飞上的人都认为他疯了,而作为观众的我们也看到了。
比起妖怪出现在李斯高的窗外,他所忍受的痛苦更让我害怕。大人们不应该让孩子们看到这个扰乱孩子美梦的怪物,我想电影应该设定一个恐惧指数。看了“万米惊魂”片段之后,我看完了《阴阳魔界》电视剧集。整个剧集让我慢慢地变得神经紧张,里面的一些内容也让我感到十分残酷。我发现这个故事似乎在传达:未来有很多要去面对。
英国的迷你电视剧《黑镜》这个月在Netflix播出,人们经常拿美国的惊悚连续剧《阴阳魔界》与之作比较。《黑镜》由制片人兼记者查理·布鲁克(Charlie Brooker)制作,于2011年在英国上映,目前共两季,总共只有六个约长达一小时的剧集。虽然每一集都是独立展开的,但整个系列都非常黑暗。经常对科技与人类行为抱有讽刺思想,那种严峻的场景中,连小孩都变得那么古怪。英国观众期待着《黑镜》第三季的播出,并且迫切期待着12月16日将在英国直播的《黑镜》圣诞特辑。明星乌娜·卓别林和乔恩·哈姆都会出现。对于美国观众来说,即使迟到了3年,《黑镜》也依然给他们带来了不同寻常的新鲜感,特别是在荧屏充斥了间谍惊悚片、非英雄主角喜剧的情况下。
《黑镜》的每一集有时会出现一些高科技概念,跟现实生活中的补丁一样。制片人查理·布鲁克描述的角色总是以现实世界为基点,又影射了未来世界。在《黑镜》第二季第一集《马上回来》(Be Right Back)中:失去丈夫的女主人公玛莎购买了“RealDoll2.0版”,可以根据丈夫阿什生前在社交网站上的言语习惯塑造出一个真实的人工智能的阿什。在第一季第三集《你的全部历史》(The Entire History of You)中,塑造了一个观众熟悉的世界,角色们也都温文尔雅,不过有一点不同,每个人的脑中都植入了“电脑芯片”。这个芯片记录了每个用户的经历,甚至还对内部数据库中的记忆“素材”进行归档。
在这些故事中,科技已经完全融入了日常生活中,这些都可以预见但带来的效果极其震撼。朋友之间不再是互相讲故事为乐,而是互相预测经历;夫妻之间没有信任,而是通过调录像审查。调出录像进行审查,而不是信任自己的配偶。
这是科技的责任吗?无所不知真的是人类努力的目标吗?如果我们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但这意味着我们就应该这样做吗?
《黑镜》每一集都隐藏着批判,批判着我们已经毫不犹豫地将信息化技术融入到社会、文化和政治以及我们的生活中。最明显的例子,第一季第一集《国歌》(The National Anthem)。它讲述了英国首相被威胁和一只猪在电视直播中发生性关系。而这段视频被泄露传到了网上,网民们都在密谋反对首相,国家陷入被动。公众都对这个视频的真实性感到好奇,他们挤在酒吧和各地工作场所的电视机前关注动向。
第二季第三集的《瓦尔多的时刻》(The Waldo Moment)是另一个充满政治色彩的一集,一个以反政客出名的卡通形象,最终成了更大野心政客的傀儡。布鲁克把当下的科技和社交媒体趋势融入作品中,且怪诞化、极端化。布鲁克并没有很详细地介绍他所刻画这些幻想的背景跟细节,是谁开发了这项技术,为什么或怎么运行这些技术他都没有交代。相反,他直接刻画了这些技术已经在普通生活起作用了,这些背景细节不是他刻画的重点。
到底为什么《黑镜》使有些人不敢观看,因为它所刻画的黑暗面会让很多观众联想到自己,但总体来说《黑镜》制作严谨,内容富有想象力且符合这个时代的。有趣地是,很多观众一边奋力地控诉《黑镜》,而一边又被深深吸引割舍不下。这些故事塑造了一个新的世界,以典型的人类困境——死亡,身份,忠诚为背景,而我们就生活在其中。它们所揭示的人的本性并不新鲜,但却用了新的手法俘获了观众的心。《黑镜》的第三季中,科技已经困住了我们,也可以说我们为自己设置了一个完美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