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之“母”
脏话中最常见的是和生殖器相关的词汇,史蒂夫·平克为他所说的那五种模式默认使用的例子词也是同类。在中国和俄国,如果你很生气,你也许会说出指男性或女性生殖器的词语。在意大利,要是有人超了你的车,你也许会喊“che cazzo”,翻译过来就是“你个鸡巴!”(What the cock!)但是要是用女性生殖器的名词听起来可就严重多了。男性生殖器代表了通往力量的钥匙,而女性生殖器通常是被封锁起来的,只有拥有对的钥匙的男人可以打开。在芬兰语中,“vittu(相当于英语中的‘fuck’,意思为‘交媾’)”是一个语气非常强烈的词,但是在法语中,同样意思的“connard/connasse”就只是和英语中“jerk(混蛋)”的强烈程度差不多。在林倥那达比克语(Rinconada Bikol,一种菲律宾方言)中,“buray ni nanya(母亲的生殖器)”这个词就和我们英语中“Nuts!”(疯子)这个词一样常用。
尽管性爱本是一种享受,但是在一个愤怒而具有侵略性的人心中,它已经变成了一种施加于弱者身上的征服行为。在许多别的语言中也发现了具有像“fuck”一样功能的词。这种现象明显和男性的侵略性有很大关系,而女性通常都被认为是一种受征服的对象。但是男性还和他们的母亲有紧密的关系(让我们先相信弗洛伊德的学说吧),所以许多语言里最脏的脏话都和和一个人的母亲发生性行为有关(有时候会特指出她们的性器官)。这种倾向最明显的语言包括拉丁语(法语的这种倾向较弱)、斯拉夫语、巴尔干语、阿拉伯语、中文和这几个国家临近地区的某些语言。碰巧,这些国家正好也是以大家庭而非小家庭为主。有时候用“fuck(操)”这个词骂人可以延伸到父亲(如波斯尼亚语)、祖父甚至全部亲戚。例如,在阿尔巴尼亚语中,有“qisha robt ‘your family’(操你全家)”;土耳其语中有“sülaleni sikeyim‘your extended family’(操你整个家族)”;中文普通话里有“cào nǐ zǔzōng shíbā dài ‘your ancestors to the 18th generation’(操你祖宗十八代)”。
道德观是一个维持男性统治的控制系统,但是它在某种程度上也为一个妻子提供了保障。卖淫者这个角色不但违背了妻子的忠贞性还违背了男性对妻子的独有权,所以像“whore”(妓女)这种词也是在世界许多地方常见的粗话。有一些语言(如卢干达语会尽量避免指生殖器的词汇,就是因为通常只有卖淫者会使用它们。事实上,脏话和“母亲”有关的语言也有很多和“妓女”有关的脏话。关于“妓女”的脏话在中文里不常见,但是在斯拉夫语里“妓女”是最突出的脏话词。波兰语里的“kurwa”就相当于英语里的“fuck”。西班牙语里有“puta”(婊子)和“hijo de puta”(婊子养的),意大利语里有“puttana”(婊子),法语里有大量的关于“妓女”和“妓院”甚至“排泄物”的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