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末,英国拉迪弗林图书馆(Rhydyfelin Library)被关闭。抗议者们为了挽救图书馆不惜将自己绑在书架上,成功为图书馆赢得了司法复审。现在的状况就是,在一个威尔士小镇上,人们不得不为守住他们的图书作不懈斗争。在这最后关头,他们至少能争取到后延图书馆正式关闭的时间。
这件事发展得很具戏剧性。但英国国内媒体似乎并不愿大力报道此事,可能对于一个图书馆来说这样处理比较合适,也可能这只是一个地区性事件,还不足以构成全国性影响。
图书馆关闭事件一般都难以引起关注,因为这类事情通常只发生在地区内,而且重复发生的事其新闻价值往往会大打折扣。当然,如果你回看英国图书馆关闭的各种事情,你就会发现它们的确是重复的。根据公共图书馆报(Public Libraries News)上一财政年年度数据显示,共有六十一家图书馆在这一年关闭;而前一年和再前一年的关闭数分别是六十三家和二百零一家。尽管又有新一批的图书馆开业了,但仍有人激烈讨论着老图书馆会面临的威胁,当然,这些声音不会被听到。在关闭的三百二十五家图书馆当中,有三分之一左右由所属社区通过多各种途径接手经营,自此图书馆减少了开放时间,同时由志愿者来协助管理。
志愿者的作用很大,纽克洛斯当地图书馆(New Cross Learning)就是个例子。现在很多图书馆成了社区里格外安静的一角——对于那些真正需要书的人来说借到一本书并不容易;人们不能使用图书馆里的电脑;馆里没有可以让人坐下来好好聚一聚的地方,来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图书馆变得更安静了。
图书馆的减少和关闭给英国带来的不仅仅是失去图书。汹涌而至的综合压力风暴意味着民众的图书正被“卷走”——我们正全方位地失去图书。这个问题令我十分担忧,它已经超出了个人范畴。
是的,我是一个作家,我关心书本。我的生计很依赖那些可从网上下載的数据信息和从书本收集到的资料。根据市场调研公司尼尔森(Neilsen)显示,从书本收集数据这种途径保有原来的优势和特色。如果我们要为任何涵盖了五十种细微差別的专题查找相关信息,可能只有读纸质本更让人感觉舒服。
然而,我并不认为我自己喜欢或有感觉的书特别重要,一点都不会。很多时候我都把我自己的书给了别人。还有一些是我写的书,你知道的,写书就像织一件针线复杂十分棘手的毛衣,你花了很多时间去织它,等你织好之后你就再也不想见到它了。但过于盲目地把书送走这种行为实在困扰我。
我父母都是学者,从小我就被教导着要好好爱护图书,而且要坚守这种图书保护意识,不能只是一时兴起。我的父母都通过接受教育获得了更广阔的工作机会,作为他们的孩子,我深刻体会到书本几乎等同于一扇通向无数机会的门。我们在邓迪时,妈妈曾把我带到当地那个贝克尼斯图书馆(Blackness Library)(现在这个图书馆还在)。高高的天花板让图书馆神圣得像一座圣堂,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我知道,这里将有无数美妙的事情发生。退休老人在看报纸,享受着与爱书之人为伴的温暖和喜悦;成年人正埋头学习,他们思考得很专注;孩子们翻到了许多出自不甚知名作家之手的书,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我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就在那时候,我拥有了人生第一个类似身份证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图书馆会员卡。因为我是一个读者,所以我成了这个世界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