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45周年》(45 Years)的重头戏是老演员们露骨的性爱场面,为何这在电影界中如此罕见?艾玛•琼斯(Emma Jones)带我们探寻电影院最后的禁忌之一。
丈夫前女友的消息突然浮出水面,使得一对夫妇陷入婚姻危机之中。夫妻两人想把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拋诸脑后,他们饮酒谈天,隐藏不安。上楼后,丈夫提出了做爱的想法,因为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有过鱼水之欢了。而接下来呈现的就是他们做爱的场景。
这一情节源自导演安德鲁•海格(Andrew Haigh)的新电影《45周年》,该片主演在今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斩获了银熊演技奖。这一性爱场景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影片中饰演妻子的夏洛特•兰普林(Charlotte Rampling)已近七十岁,而饰演丈夫的汤姆•康特奈(Tom Courtenay)已然七十出头。
这“绝对是电影中举足轻重的一幕,”导演安德鲁•海格说道,“但好笑的是电影放映到这一幕的时候大家都尴尬地陷入了沉默,因为观众们都以为夏洛特演的凯特关上了卧室门,这个场景就该结束了。然而我们并没有就此打住,继续拍了下去。随着年岁增长我们就不再有做爱的欲望,这种概念在我这个42岁的男人看来相当可悲。”
在《45周年》里,汤姆•康特奈和夏洛特•兰普林饰演一对筹备庆祝重要结婚纪念日的夫妇
正是这一场景让《45周年》与众不同。因为电影一旦涉及到了退休年龄的人的床事,制片人一般都会让房紧闭。即使在几年前,包含老年人性爱场面的主流电影都还相当罕见,直到2012年米歇尔•哈内克(Michel Haneke)执导的《爱》(Amour)斩获奥斯卡和金棕榈奖才打破了这一格局。同时大热的电影还有《涉外大酒店》(The Best Exotic Marigold Hotel)和《四重唱》(Quartet)。尽管七旬老人爱情的蓓蕾也会绽放,却从未有镜头记录过。我们似乎在传达一种信息:这样澎湃的情感是不存在的。
老年人做爱不是好笑的事
“《45周年》是一部很了不起的电影,它向观众展示了这对老夫妇都是有趣的人,他们融入社会,社交生活丰富多彩,这样一来他们的性生活也应该是活跃的,”《国际银幕》杂志特约编辑温迪•米切尔(Wendy Mitchell)指出,“他们的性爱场面必须是真实的,不能虚假浮夸,这很重要。汤姆•康特奈的内裤下包裹着的是一副衰老的躯体。这一幕不是为了博观众一笑,而是至关重要的一幕,因为老年人做爱不该沦为坊间笑话。”
然而好莱坞总是用喜剧包装老年人的恋爱。2003年的《爱是妥协》(Something’s Gotta Give)中实际上有一场黛安•基顿(Diane Keaton)和杰克•尼克尔森(Jack Nicholson)扮演的两主角间的性爱场面,但滑稽的一幕是尼科尔森扮演的通常只对年轻女性有兴趣的男主角在做爱时不得不用上伟哥(壮阳药物)。
另一部喜剧《爱恨复杂》(It’s Complicated , 2009年上映)中梅丽尔•斯特里普(Meryl Streep)和亚历克•鲍德温(Alec Baldwin)饰演的离婚夫妇性生活相当丰富,然而影片却没有将其诠释出来。但是电影拍摄时鲍德温和斯特里普正如拍摄《爱是妥协》时的黛安•基顿才五十多岁,尚未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