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真是被埋没了,嗅觉电影被压制现又复兴是电影史上一件很有趣的现象,”电影修复人员大卫•斯托马尔(David Strohmaier)表示,他和这个项目其它人一样都是志愿者,他说,“我们从事的是一件怀旧的事情,是出于兴趣而非金钱。这也是对老电影的一次致敬。”
1980年,伯恩斯托克在电影学院采访了《神秘的气味》的导演杰克•卡迪夫(Jack Cardiff)后就对这部电影很狂热。虽然电影失败了,他仍坚持说道,因为这部电影输送的大部分气味闻起来像是“廉价古龙水”味。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即将上映的电影优先采用了最贴近真实的芳香。与初版电影相比,气味的种类几乎减半,完整采用了由意大利香水师安东尼奥•加多尼设计的“神秘的气味”(泰勒饰演的角色所喷的香水味)。有些气味比较明显:比如橘子园的味道和爽身粉的味道。其它则提供了备注说明,营造出一种与音效制作相似的特定环境。
这些包括了西班牙公牛追逐戏中的气味(动物的汗水,恐惧和灰尘),还有古老清真寺以及海风的味道。后者不太像海鱼及海草的咸腥味,用电影术语来说更像是“广角镜头”:微弱的咸海气息。
电影屏幕散发气味并非新鲜事。上世纪进行了许多实验,包括从电影院天花板上往下撒香水,或采用屏幕摩擦生香的卡片。1959年,阿罗马拉玛(AromaRama)装置通过空调系统向空中喷洒香气,在嗅觉电影发布后几周被《长城背后》。
不过《神秘的气味》确实是特意为气味创作的。出租车司机抿了一口咖啡都可以通过气味表达,观众闻到醉人的白兰地酒味,暗示了他工作中有饮酒的习惯。
过去十年,这项专门技术得到了提高。权威人士指出,新型技术现在涵盖了智能手机的气味信息;2013年日本研究人员开发了“嗅觉屏幕”,有四台风扇散播着小凝胶包里的气味。
训练鼻子
然而气味毕竟是短暂的。生物学家卢卡•都灵(Luca Turin)撰写《神秘的气味:香水冒险与嗅觉科学》(The Secret of Scent: Adventures in Perfume and the Science of Smell),他在书中警告道:“气味不能说谎,如果一部电影描绘的是香港渔市,你最好找到对的气味。总不能(在通风系统中)塞满死鱼而期待能有好的效果。”
都灵认为嗅觉电影从未有所发展,因为不同于彩色电视,气味没有能够无限混搭结合的基础。“你不能像(只用三种颜色)创造颜色一样创造许许多多种气味,”他解释道,“那也是个基本的科技难题。”
“要解决这个难题极具挑战性,并且成本颇高,”洛杉矶艺术学院创立人兼《神秘的气味》合作者萨斯卡•威尔森布朗(Saskia Wilson-Brown)也承认这一点,“现在它与科技的联系更紧密,人们也更加懂得如何运用它,但事实上气味是完全实验性的。”
为了节省成本,也为了吸引影迷让他们获得公共实践经验,新版电影强调的是观众的参与度。每个座位上都备有一台灌有“神秘的气味”的风扇,让观众在收到提示之后扇动,喷瓶也会在特定的瞬间释放,身上带有浓重气味的演员则会在观众席中间穿梭。重要的是每种气味释放的顺序:比如玫瑰花香必须在洋葱之前出场。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批评家认为嗅觉电影都是耍花招。时至今日,嗅觉电影也仍然是种特殊技艺。威尔森-布朗说道,“没有什么羞愧的。老实说,如果这是个德国乡村性虐待电影那倒是不会起什么作用。(但是)这是场猫鼠游戏,一位喷有性感香水的性感女士和一个对她着迷的男人的故事。”
不过,这个团队同样希望影片能够反映严肃问题:他们希望向民主的气息迈进,完成从精英卖家和香水师到回归群众的转变。
气味的艺术是个“大生意”,伯恩斯托克如是说,“我们轻易地就被气味操纵了。这本是个多维度的问题,而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本来可能意识到的事物。”
气味是被低估了的,尤其是在互联网时代。驾驭对于艺术来说难以捉摸的东西其实是个挑战。“气味比想象中的更难操纵,而且更加私人化。如果我在一片薰衣草田被袭击过,(薰衣草味)不会安抚我反而会更受伤。”威尔森-布朗指出。
让气味在未来得以运用也存在更大的超自然问题,她问道:“如果不耍点把戏,你要怎么使味道成为故事的一部?这是个语义学问题,有着共同语言和广泛意义,其实是相当困难的。”
现在看来,别指望你当地的IMAX电影屏幕能喷出新鲜雏菊或者牛粪的味道:大众市场渗透仍然任重道远。
图灵表示,“你得相信人们的想象力——这不是管道设置这么简单的事,而是锦上添花。”
编译:陈宓璇
来源:B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