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悠久且难为人所知的的英式俚语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6-12-21 16:59:15

历史悠久且难为人所知的的英式俚语

苏珊•登特(Susan Dent)是英国最知名的词汇专家之一。她在新书中详细分析趣味丛生的外来语和丰富多彩的俚语。这些词语存世有数百年之久。

"eavesdropper"一词最初是指借口出去透透气,站在滴水(eavesdrip)屋檐下与人谈话,以期捕捉到邻院有趣八卦的人。

我的父母曾说,我总是喜欢偷听别人讲话。但是,我可不想听到一段猥琐的闲谈,我只是想理解对话里的词汇。我忠实地记录下偶然听到的词语,之后认真钻研,想要破解这些陌生却缜密的“密码”。从此以后,这成为了我一生热衷的事业。

后来,我用完了许多本笔记;慢慢地,我也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词汇研究学者。我发现,从足球粉丝到殡葬员,从特工到弹球玩家以及政治人物,人人都至少从属于一个社会群落。从群落概念上,我采取的是人类学的研究方式;这些群体更多由职业和兴趣决定,而非基因。

我在新书《登特的现代部落》(Dent's Modern Tribes)中谈到,了解每个具体群落的最佳方式就是对其语言追根溯源、穷原竟委。

“排除障碍”

“部落式”对话历史悠久。最早的一些词典汇集的是黑道上的黑话,躲避当局监控或防止其他“外人”威胁交易的一种方式。很明显,这也是一种善意的戏谑。一个世纪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如果两个拦路抢劫的强盗在月黑风高的夜里相遇,他们俩都会互相耳语“这首曲子已付费”,作为从事同一行当的暗号,同时提醒对方,他们绝不可能因为对方耽误交易。

我从属的第一个群落是学校——一所女修道院。我们过去把忏悔叫做“泄密测试”(confession test),因为(我猜想)人们在帘子后面把秘密(bean)都讲了出来,

而我们每周罪行轻重都可以从神父要求忏悔祷告的长短反映出来。所以,H3并不是一种铅笔,而是为一般的不当行为念诵三遍圣母经(Hail Marys)(我记得自己从未背过整部玫瑰经,只有赎还最重罪孽才需要这样做)。

从那时开始,我就参加了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团体,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特色“黑话”。就像所有人一样,我能根据交往之人所处的团体,在不同”黑话“间转换自如。正如回家时有些人会换成另一种”黑话“,说天气用“nesh”(怕冷))而非“cold”(天冷)。我会告诉一同骑车的伙伴,我上一次骑车时很费力(bonk),换句话说,我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骑车撞上了墙,这事让我记忆深刻(也很不愉快)。

当然,用“bonking”一词,可能会让一些不骑车的人误解,就像一个外行人听到一个“twitcher(观鸟迷)”或“birder(鸟人)”,会以为“漏捕”而心灰意冷,或者听到“庆祝排除了障碍”(celebrate unblocking the blocker)时,以为是“打乱了思路”。

但是,所有这些词语都会对他们所处的群落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对于“birder(鸟人)”一词,你可以感受到别人看到了一只罕见的鸟(an extremely elusive bird 即crippler)、而自己却错过了的沮丧感。(另一方面,“Unblocking the blocker”这个短语最终会在你的百鸟谱上出现,因为你看到了一个逃离视线许久的“超级不完美事物”)

“她站在地板上看起来好性感”

我在为新书做调研时,遇到了各种各样令人心花怒放的惊喜。比如说,建筑工的互相逗乐富有趣味,既点亮了自己的生活,也让无意间听到对话的人心生愉快。从他们那里,我学到了一些表达:“鼻涕”(snotter)指任何意外粘在油漆或石膏上的东西,“把肥肉洒到莱昂内尔•里奇(Lionel Richie)的舞池里”(spreading the fat on Lionel Richies dance floor)指给天花板涂灰泥,而“足球运动员加里•内维尔(Gary Neville)惯常一瞥”(footballer Gary Neville gets a frequent looko-in)则表示建筑工需要使用水平仪(或者 “泡泡”)。

热衷搜集火车机车号码的人也很有意思,这个群体的年龄段也变得更小,还有更多的女性参与进来。从一群本能够参加潮人媒体会议的年轻机车号码迷那里,我学习到了机车“型号”的词汇,经历从一个“正常人”(非爱好者)到一个“铁轨人”(trackbasher)(最狂热的机车号码迷)的过程。(我想我只是个“伯特”(bert),即一个普通旅客,脑子里想的只是从A地到B地。)

另外,出租车司机要的不只是“知识”,而是要对伦敦街道路线了如指掌。依靠“山核桃木”(hickory)(dickory dock, 即计时器)谋生,出租车司机创造出了一系列词语,并让它们与开车一样津津乐道。在他们眼里,乘客可称为“比利•邦特”(Billy Bunters)(英国作家汉密尔顿所著小说中的一个学童punter),男乘客和女乘客分别为“公鸡”(cock)和“母鸡”(hen),单一乘客是“一枚大头针”(the single pin),需要跑长途而与司机组成最佳组合的乘客则是“黄金清道夫”(golden roader)。

出租国司机甚至会给伦敦的地标重新命名,国会大厦是“煤气厂”(Gasworks),国王十字火车站停车处是“香水瓶”(Scent Box),英国广播公司大厦则是“废话商店”(Triple Shop)。他们随意地用这些词,也会聊那些个坐“霸王车的人”( bilker)——指那些到达目的地不付钱就下车的乘客——的事。

同样大名远扬的是有关足球员、梵文学者及管理者的趣事。在足球迷和评论员之间,足球运动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语言,“质量”(quality)和“等级”(class)成为了“选择”(chance)形容词,“你懂的”(y’know)充斥于谈话之中,“看,我说的吧”(like I say)则比史蒂芬•杰拉德( Steven Gerrard)更受欢迎,甚至是在这么说的时候,其实之前从未讲过。总而言之,“你没办法改变它。”(you couldn’t make it up)。

在所有这些群体中,部落式谈话是一种简单快捷地团结成员的方法。但是,当然也有其它一些群体也有自己的语言:难以破解、保密性强。

一些词只能是内部人员听懂,外行人听起来则云里雾里的。以共济会成员为例。共济会的语言里有大量丰富、洪亮的圣经式词汇,完全与入会仪式相匹配,可是,这却又与其向公众开放的意愿相违背。而对军队语言来说,行军密码直接决定生死存亡。

许多这种不为人知的语言跨越了两个世界,既为群体提供了肯定性戏谑语,也为现场工作加密。

在类似的交流中,你可能无意中听到女警说起 “盗车者”(obbo) 的“观测气球”(twoccer)的情况——观察一个偷车贼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盗取车辆);而她的刑事同事则可能在抱怨监狱(nick)里的“工作轴”(job rool)的质量——其实是说警察局的厕纸太过粗糙,就象他们关起来的罪犯一样粗野(rough)。

以上列举的只是我找到和记录下的语言里最喜欢的一小部分,

而在我自己所在的群体里还有其他一些词语,如说词典编纂者的“鸡蛋玉米”(eggcorn),用来描述像“切奶酪”(' cut to the cheese')这样的语言误解成为正确表达的现象;又比如说,摄影师说的“她站在地板上看起来真性感”( 'she's looking hot on the floor')其实并非赞美,而是指模特在这种布景下看起来过于亮眼。我们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不为外人所知的语言,历史悠久,内涵丰富,有很多梗和只有圈内人懂的小笑话。

另外,我们还能确定一件事:部落式的谈话永远不会有消失殆尽的一天。就像英语这门语言一样,我们的群体式谈话会一直向前进化,而像我一样四处打听的人只能一步一趋地跟着。不过,我会不断跟进——我还有许多未及填满的笔记本,我为语言做的“鸟类记录”才刚刚开了个头。

 

《登特的现代部落》——向你讲述英式谜语;苏西·登特(Susie Dent)著, 约翰·默里出版公司(John Murray Publishers)出版。

 

原文选自:BBC

编译:李璐杨 编辑: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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