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制组在田间拍摄春耕。
一年的记录拍摄成就了优秀的节目。
制片人刘鸿彦(中)、荷兰籍导演Aboozar Amini(左)与作曲王利夫(右)正在沟通音乐创作。
刚刚过去的鸡年春节期间,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上演了一部带有全球性话题的纪录片《中国人的活法》,其中的末节《老丁小丁》引发关注。该片讲述了东北黑土地上的一场关于粮食问题的父子之争。农业问题是全球性关注的热点话题,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推出纪录片的“国际版”,导演组也邀请了几位外籍剪辑师参与剪辑制作。同时,他们本身也是非常优秀的导演。其中,《老丁小丁》就是由荷兰籍导演Aboozar Amini 和伊朗导演Bahman Kiarostami共同剪辑完成。而伊朗导演Bahman Kiarostami其父是享誉世界的伊朗电影大师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
制片人刘鸿彦
在刘鸿彦的眼中,父亲老丁是一个有些极端的人,然而也正是这样的极端,给予了片子更强的冲突感和戏剧性。
制片人刘鸿彦最近几年一直致力于“中国梦”题材的发掘与开发,她曾在《东方时空》开播时是栏目的编导,而后在央视新闻频道《纪事》担任制片人。作为央视的老牌团队,刘鸿彦一直认为关注普通人和小人物才是对“中国梦”最好的诠释和体现。对于纪录片中《老丁小丁》一节的看法,她用三个字总结道:“接地气!”
《老丁小丁》讲述的是东北黑土地上的一场关于粮食问题的父子之争。父亲老丁是当地种植水稻的大户,对于水稻种植有着自己一整套体系,而小丁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毕业后回家帮助父亲种田,但二人因对于水稻种植方法的不同常常引发冲突。“老丁采用的是大面积的机械化,用农机完成水稻的耕种和施肥,而小丁却希望用填鸭的方法种植有机水稻,产量非常低,鸭子还隔三差五地被人偷走几只,第一年就给家里赔了10几万,”刘鸿彦说,“但是小丁总认为有机水稻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他不希望他的后代依然吃到的还是用农药和化肥种出来的水稻,但父亲却总用算账的方法给小丁上课。”在刘鸿彦的眼中,父亲老丁是一个有些极端的人,然而也正是这样的极端,给予了片子更强的冲突感和戏剧性。“即便极力反对,老丁还是给了小丁40亩的实验田,其实他知道一定会赔钱,结果也确实如此。”
伊朗剪辑师
Bahman Kiarostami
尽管影片以环境和食品为主题,但并非只有这一条主线,故事还蕴含了日常生活中父与子、老与少、代沟和梦想等冲突。
在《老丁小丁》剪辑过程中,刘鸿彦的制作团队与伊朗剪辑师Bahman Kiarostami在剪辑风格上产生了多次碰撞,在交流的过程中,刘鸿彦也表示对于Bahman Kiarostami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我问他们那边是否有水稻?他说没有,他们还没有完全解决温饱问题,所以在他的眼中,非常羡慕老丁与小丁的家庭。”在剪辑片子时,Bahman Kiarostami最初把带有强烈伊朗电影的风格融入进来,经过了多次修改,最终双方都有所妥协。在完成工作后,Bahman Kiarostami写下了一段文字,在他看来,《老丁小丁》展现的是对人性的阐述。“艺术的语言是相通的,无论来自世界何处,都能相互理解。我在剪辑李哲导演的《老丁小丁》这部片子时,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尽管这个发生在中国北方边远地区的故事很简单,主人公籍籍无名,但影片的叙事语言是全球性的,那就是:对人性的阐述。尽管影片以环境和食品为主题,但并非只有这一条主线,故事还蕴含了日常生活中父与子、老与少、代沟和梦想等冲突。”
自然与时间有着密切的联系。Bahman Kiarostami说,我们或许认为自己是这个星球上的后现代人,但自然已按照自己的方式流转了亿万年。有机食品生产数量少,无法满足大量的需要,这也是当今众多全球性问题之一,这部影片用一个简单的故事给了我们大量的信息,这赋予了影片一个全球性的主题。
导演李哲
在李哲看来,听老丁小丁吵架是一种享受。这其中可以看到父子俩在各个层面的针锋相对,小丁的40亩有机水稻就是在争吵声中成熟的。
李哲第一次见到小丁时,小丁的鼻梁上有红红的一大块印记,李哲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小丁说是电焊零件时烫的。这让李哲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身高1.8米的大学生不是一般地能吃苦。
在李哲的眼中,小丁是一条好汉,而自己也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所以对于黑土地有着天然的热爱,对于小丁有着感同身受的理解。李哲说,小丁自小生活在村里, 我理解小丁,看着黑土地,我和小丁有着一样的痛苦。“我是东北人,对于黑土地有着天然的热爱,但是当我们来到辽宁新宾县,站在黑土地上的时候,我会有瞬间的茫然,这硬硬的已经板结的土地上,那些一粒粒黄的绿的小颗粒是什么呢?答案是化肥和农药。春耕很美,稻苗青青,插秧机把一排一排的稻苗插在黑土地上。当然,化肥和农药也按照比例下到稻田里。”
在李哲看来,听老丁小丁吵架是一种享受。这其中可以看到父子俩在各个层面的针锋相对,小丁的40亩有机水稻就是在争吵声中成熟的。“小丁的有机大米收成不错,但是市场并不认可。20元一斤的价格,他没卖多少,可是他需要生活,卖羊肉串就是为了补贴家用。想象很美好,但是现实很骨感。我们亲自和小丁种了一年的有机大米,从春种到秋收。我们看着他因为不打除草剂,所以他的稻田里各种杂草肆虐,因为不打除虫剂,所以他的稻田里各种蟋蟀蝗虫乱蹦,还有他赖以给水稻施肥的鸭子,被人三五只地偷去,这样用自然的方式对待自然,经济效益自然难以保证,希望小丁能早日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
北京晨报记者 韩英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