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吴亦凡的一句“你有Freestyle吗”,大型Hip-hop音乐节目《中国有嘻哈》在开播之初就“甩掉了”本来扣在头上的“小众”节目定位,朋友圈被“Freestyle”刷屏带红了节目。至今节目已经播出了四期,关于节目制作人专业性的质疑以及节目晋级标准、如何能推动嘻哈文化等问题的争议也一直没有间断过。就此,新京报记者独家专访了节目总导演车澈。
1 吴亦凡的“freestyle”带红节目?
吴亦凡主动提出考核freestyle
评委一句标志性台词带红了整个节目,吴亦凡并不是首创。当年汪峰在《中国好声音》舞台上动不动就问选手,“你的梦想是什么”也曾经广为流传。如今,吴亦凡的“freestyle”则被网友戏称为“你有梦想吗”的升级版。节目里,每每镜头切到吴亦凡考核选手的时候,都会听到这句发问:“你有freestyle吗?”为何如此高频率的强调freestyle(即兴说唱)?吴亦凡给出的答案是:“freestyle”很重要。能够看出选手们的词汇量。
“freestyle”的走红,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还是节目组事前设定好的“剪辑效果”?车澈告诉记者,“freestyle”并非节目组设置的,而是吴亦凡作为制作人,自己的一个评判标准,“他觉得freestyle很重要,所以在他考核选手中一直提到这一点。”车澈说,节目组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freestyle这个词会火,“吴亦凡在录制之前征求过节目组意见,是否可以考核freestyle。因为海选过程中,制作人全权决定,我们尊重他的标准。我觉得freestyle走红是因为‘即兴’这种方式给了大家一个娱乐的空间。”
2 为热度是否刻意制造话题?
嘻哈选手不油腻,反应更真实
《中国有嘻哈》既是一档音乐节目,也是一档真人秀节目。作为“秀”的部分,就意味着节目有剧本、有人设。而关于节目在选人方面是否“作秀”过于严重的争议,早在海选的时候就存在。在海选第一天,导演在初试中将选手从700多名筛到288位能够面见制作人的选手,在经过制作人筛选后,最终有158人得到了入选项链。但是这158位选手并没有能全部晋级,最终在制作人没有出面的情况下,主办方给出了70人的入选名单。这一番看似标准模糊的晋级标准成为节目组的最大诟病,同时也让节目一下成为讨论焦点。这些设计是不是都是为了制造节目的话题性?
对此,车澈解释,并非节目组刻意制造话题。“在288个选手入围到可以和制作人面对面的考核之后,因为我们的制作人手比较松,给出了158条项链,但这个人数远远超过了节目组最初设定的晋级人数。所以作为总导演,我在和制作人开完会之后,最后选定出了70名单。”
很多选手对于这次“晋级风波”的反应很大,在微博等平台上公开吐槽,指责节目组有黑幕、规则不清。这在车澈看来,恰恰是这些嘻哈选手的可爱之处,“其他类型的音乐节目中,很多选手都参加过类似的节目,都油掉了,不会轻易得罪平台。但嘻哈选手很少有‘回锅肉’,他们很少参加其他节目,这些选手的真人秀状态几乎是在2005年那个时期,他们的反应其实更真实。”
3 制作人是否具备专业性?
需要全民偶像推嘻哈一步
在几位制作人中,早在节目播出前,关于吴亦凡究竟够不够资格当嘻哈制作人的话题,就已经成为网友的热门话题。而张震岳不仅自己有过大量的情歌,还曾经和罗大佑等人组成过华语流行音乐最大牌的组合“纵贯线”,其“嘻哈”身份也备受争议,被网友称作“只有服装造型最嘻哈的评委”。
与制作人相比,反倒是节目中的选手显得更具嘻哈实力,Ty、Gai、Jony J、徐真真、MC法老、TT、艾福杰尼、黄旭、红花会PG ONE、Alrocco,节目组几乎把整个说唱圈的半壁江山都拉进来当选手。于是,也使得不少观众质疑,这是不是一档“选手阵容比评委阵容强”的节目?
对于观众质疑节目中制作人的专业水平,车澈回应,做一档节目还是希望可以具备“大众性”,因此制作人有知名度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在很多“嘻哈人”为嘻哈音乐做出很多贡献,把嘻哈再推一步的时候,是需要全民偶像的力量。车澈表示,吴亦凡做一件事很容易引起风潮,因为他够红,但同时,吴亦凡也是很纯正的嘻哈歌手,“吴亦凡发行的hiphop单曲《Juice》在iTunes总榜28位的成绩,已经是华语男歌手最好的成绩了,他是货真价实的hiphop歌手。”在车澈看来,虽然吴亦凡、张震岳都唱过流行歌,但他们本质上很嘻哈。“嘻哈是一种文化,根是嘻哈音乐,像滑板、街舞、涂鸦、街头篮球这些表现形式也都是嘻哈文化的一部分。”
4 能否将“小众”音乐推向大众?
嘻哈感染力不输其他音乐类别
推广嘻哈音乐也是《中国有嘻哈》最为希望达到的目的。对于一档音乐节目而言,流行歌曲类节目是绝对主力,这也和目前国内的音乐现状相关。音乐市场长期以来都被抒情歌手占据,另一方面,正因为嘻哈是一种文化,它不是单指音乐,也包括舞蹈、时尚、涂鸦等其他元素,要想做出一个完整的作品,还需要具备对嘻哈文化有全面了解的人才。对于大多数普通观众而言,大概除了嘻哈就是“说唱”这样粗略的认识之外,对于嘻哈音乐了解甚少。做一档这样的小众节目,是不是只有少数嘻哈爱好者才会有兴趣?同时因为嘻哈歌曲很多歌词本来就难听懂,传播度会相对流行歌曲低很多,对于大部分观众而言,看节目是不是就是看个“嘻嘻哈哈的热闹”?
在车澈看来,嘻哈音乐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小众。“嘻哈粉丝其实是90后为主。”车澈说,而且目前很多国内年轻主流歌手,比如李宇春、张杰也都在唱嘻哈。“如果说到十年前,周杰伦也算小众,他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攻击听不懂他的歌词,那个时候最红的歌手是张宇、动力火车。王菲出道也是小众,画着烟熏妆,歌也很怪。”对于歌曲的传播度,车澈表示,衡量一首歌曲的唯一标准就是感染力,而不完全在于歌词、飙高音等方面,“嘻哈歌曲的感染力不输给任何一种音乐类别。而且嘻哈音乐讲的是态度,歌词都会带有态度观点,很少小情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