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京光纬戏剧有限公司出品、凡木戏剧工作室、北京燃烧娱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联合制作,青年优秀导演佟欣雨翻译、执导的澳大利亚当代“国宝级”喜剧《燃烧的疯人院》于9月6日在西区剧场开启了第六轮演出,首演座无虚席,“笑”果不断。
这是澳大利亚作家Louis Nowra的一部半自传现实主义剧作,原名《Così》,讲述的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路易斯给一群精神病患者排演歌剧的经过。故事设定在1971年墨尔本一个曾被烧毁的剧场,外面是汹涌的反对越南战争的人潮,里面则是一群排演莫扎特关于爱与忠诚歌剧的疯子,他们个个奇葩乖张,使得这部歌剧近乎夭折。
据悉,1992年在澳洲首演之后,该剧便获得了当年新南威尔士总督文学奖——最佳戏剧奖。首演至今,它被百余家澳洲剧团搬上舞台,演出场次超过千场。1996年,它还被改编成电影搬上了银幕。而2008年后,《燃烧的疯人院》逐渐走出澳洲,08年的伦敦,09年的香港,12年的纽约等等。2015年5月,这部让人笑中带泪的喜剧经佟欣雨翻译执导得以在中国大陆的戏剧舞台上演出。
该剧在国内的演出,不仅打破了小剧场戏剧票房过百万的数字冰雕,也获得了各界人士的赞扬与追捧,而今年三月份还走进了保利剧院大剧场演出,可以说取得了票房与口碑的双赢。在本轮演出中,《燃烧的疯人院》还将于9月23日晚上19:30迎来它的第一百场纪念演出,百场演出当天,剧组也会邀请曾经出演过本戏的所有演员共同庆祝,凡是购买百场演出票的观众还会收到剧组的“百场大礼包”,更有超多惊喜会发生在这个夜晚。无疑这部以特殊人群为主角的戏剧已经逐渐蜕变成长为了一部新经典。
精神病患者可以说是澳大利亚以及全世界都会关注的一个特殊人群,而疯狂一直以来也都是中外戏剧文学作品中比较偏爱的一个母题。从古希腊戏剧中的俄狄浦斯王、美狄亚,到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李尔王,再到奥尼尔作品中的艾比、曹禺剧作中的蘩漪等性格偏执的女性形象,以及拍摄于1976年的《飞越疯人院》等作品,这些疯狂的元素不仅使作品更具张力,也更容易获得观众的共鸣与喜爱。
具体到该剧演出,真个故事就发生在疯人院,路易斯面对的又是一群怎样叫人抓狂的病人呢?自恋而狂躁的罗伊是一个狂热的戏剧爱好者,对莫扎特歌剧情有独钟,他还患有被迫害妄想症,总是在狂喜和绝望的两极来来回回。道德观扭曲的道格是一个患有纵火癖的反社会分子,将烧掉剧院实现一次完美犯罪作为人生追求,任何事情于他而言,只要“我爽”就够了,是一个让演出时刻处于流产边缘的危险因素。
此外,具有暴力倾向的女精神病患者樱桃,喜爱用食物填满自己,还把导演当成了自己的小鲜肉。之前是刑法律师的亨利,因心理问题而导致手臂瘫痪和口吃,还患有轻微自闭。对数字和真实与幻境格外敏感的露丝,则是严重的强迫症患者,也受过家庭暴力的伤害。患有极强药瘾的音乐家扎克,喜好活在“混沌模糊”的世界,也是一个性瘾患者。排戏过程中,路易斯倾心的朱莉,则是一个知性开放的瘾君子患者和同性恋。
值得一提的是,导演甚至将整个观众席划分成了不同的精神病患者区域。有“精神分裂区”“紧张症患者区”“麻醉过量区”等等,换言之,走进剧场,我们看到的是精神病院内一个破败的舞台,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对号入座的“精神病患者”。这种观念贯穿演出的整个舞台调度,不仅演员从观众席进场下场,而且作为一个戏中戏结构的演出,相较于传统的在原有舞台上再搭建一个小舞台的构思,导演直接将演区延伸到了观众席,这进一步拉近了观演关系。同时,我们在感叹剧中荒诞却真实的人物时,就像走进了一个镜子大厅,不断地反观自我与现实。
导演佟欣雨说:“疯子更像是一个标签,贴给了与我们社会普世价值相违背的少数派身上。”他希望排戏的过程能够做成一种去标签的过程,打破所有标签,求同存异,实现真正的对多样性的包容。看过该剧的演出,你会发现原来这群思维方式易于常人的疯子们身上有着超乎常人的简单与纯粹。
正如海贼王所说:“如果你坚持了自己的梦想,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面对这样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演出,路易斯在这群“疯子们”要创造历史的执着举动的感染下不断地坚持并得以成功。他带领着这群精神病患者完成了一次堂吉诃德式的壮举。除了反社会的道格之外,其他人均参加了演出,虽然表演显得幼稚而粗糙,他们却在这个被外界遗忘的破旧舞台上打破了自我的樊笼,迈出了从疯子到正常人的一小步:
罗伊实现了自己的“莫扎特梦想”,亨利开口唱起了意大利歌剧,茹丝克服了强迫症,樱桃收获了小鲜肉的亲吻,朱莉也得到了短暂的爱情滋养,而路易斯也忘记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躁动,重获人生价值的思考。
《燃烧的疯人院》就是一个通过戏剧来治愈心灵的故事,这也是导演佟欣雨排这个戏的初衷,他希望通过剧场来实现演员与演员之间、演员与观众之间、观众与观众之间很淳朴的心灵沟通。身处于社交网络时代的我们,每天都要处理大量浮躁无用的信息,虽说短信、微信、电话等社交工具帮我们解决了绝大部分的社交需求,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逐渐流于表面。
如何获取更深层次的心灵需求呢?佟欣雨认为剧场作为一个纯粹而古老的地方,无论戏剧演出形式如何变化,观演关系的形式都不会发生本质变化。在这样一个没有高科技为媒介的地方,大家能够围坐在一起完成一个故事的讲述,从而产生一种相似的气场,在情感的共鸣中不再孤独。
正如该剧的编剧Louis Nowra所说,《Così》讲的是关于人们怎么真正的交流,什么是疯狂,戏剧如何能够改变人的生活。戏剧让生活更美好,《燃烧的疯人院》就是一场能够让大家重新喜欢剧场、热爱剧场的演出,因为在这里你将被撕下标签,以一个被尊重的独立个体存在。
就像海报中那根燃亮的火柴,在道格手中或许是一种具有破坏性的物品,但在路易斯手中就是希望的象征。燃烧并不意味着多么气势磅礴,它既可以燎原,也可以是很微弱的火苗。不管怎样,留住它,不要让希望的火苗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