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印刷也满足了伦纳德和弗吉尼亚对自由创作的渴望。弗吉尼亚长久以来都对依靠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杰拉尔德·杜克沃斯(Gerald Duckworth)出版作品很不满意。用弗吉尼亚的话来说,杰拉尔德是一个良莠不分的人,而且他对先锋派的写作完全没有兴趣。(弗吉尼亚之后还以幼时曾受到杰拉尔德骚扰为由控告过他。)弗吉尼亚之前由于苦等出版社消息而引起的紧张情绪也大部分因霍加斯而消解。伦纳德在为省去中间人出版高兴的同时,也同样欣喜地沉浸在这项新的事业里。他在信中写道:“我不应该再去做其它事情了,你难以想象出版这件事有多么使人兴奋、给人欣慰,有多么值得荣耀,令人满足。”
伦纳德说的没错。他对印刷事业的坚持持续了一生,即使是在战间期、二战期间甚至是弗吉尼亚去世后,他依然坚持印刷事业。最初作为兴趣开始的印刷工作后来变成了他的事业,在以后的岁月里,又成为了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说伦纳德对印刷工作的投入是稳定的,那么弗吉尼亚对工作的精力则因为她时而抑郁时而激情的情绪浮动不定。早在1924年3月,伍尔夫夫妇准备好出版弗吉尼亚的小说《雅各布的房间》(Jacob’s Room)时,弗吉尼亚就在信中提到“出版自己的书让我感到焦虑”。到了1933年10月,霍格斯出版社已经走到了第16个年头时,弗吉尼亚宣称自己疲于应对经营出版社所需的“又累又乏味的苦差事”和“变来变去的旅行计划”。她表示自己需要寻找一位“有为的年轻人”接手日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