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摇滚与民谣
贴近时事民生,是歌手也是意见领袖
代表:川子、邵夷贝
若把“网络歌手”的称号安在川子身上,他的歌迷应该是充满疑惑的:川子怎么就和杨臣刚混为一谈了?但细论川子出名的路径,莫不与网络休戚相关。其实,这个称号多少有点“被”的意味,在《郑钱花》被网友疯狂转载的一年前,他连网都不会上,直到现在,他的豆瓣小站也主要是助手在打理,所以有时他自己也疑惑:“我怎么就成网络歌手了呢?”
然而,川子所在的十三月唱片,则是极为擅长利用网络的公司,从网络首发单曲,到视频网站采访,再到在淘宝售卖专辑,最后才落地为在各大音乐节、各大城市进行演出。甚至,十三月还将谢天笑、川子、山人乐队等歌手共同拉来参与网络爆笑短剧《拉手帮》,在网上也颇受关注。
显而易见,与前述的两类“网络歌手”相比,川子迥然不同,不论外在的形象、内在的歌曲气质,还是所面对的受众群体。他的歌曲贴近现实,比一般情歌更具有力量:《幸福里》被网民们奉为“最牛房奴之歌”;《我要回家》则直指2010年的“杀童案”,当他在音乐节上唱起,歌迷们都疯狂地随他挥舞拳头。
由网络起步、在文艺青年中号召力强大的还有邵夷贝。与川子一样,她创作的歌曲也大多关照现实,因而隐隐有了意见领袖的地位。她的视频《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在网上广为流传,正是邵夷贝走向歌手之路的起点。其后,在中国文艺青年的集散地豆瓣网,邵夷贝的人气突飞猛涨,支持者数量远超陈绮贞、张悬成为第一,她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号召力更由网上延展到了网下。邵夷贝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说,“在网络发歌,是看你的灵光一现或者你的才华,而不管你多有背景,或者多有人捧,网络是个很平等的平台。”她曾拒绝不少唱片公司的邀约,乐得自己独立操作,问她为什么,她马上反问:“签约了还要管我创作,也不见得能投入多少,为什么不自己做?”
川子的歌曲直指现实,在豆瓣网、微博上颇受追捧。
由网络而签约大牌公司
受众群的销量一哥已经诞生
代表人物:许嵩
采访85后许嵩时恰逢一件大事—本来是他在海蝶公司的大师兄林俊杰转投环球旗下,忽然之间,这个签约不到半年的“前网络歌手”,如今竟然成了25年老牌音乐公司的“一哥”。
从许嵩的销量成绩出发,“一哥”称号则并不是完全不可想象,《苏格拉没有底》销量近日突破20万,在唱片业滑坡的当下,连海蝶老总卢建都感慨这必将是今年的第一销量。而比销量更有说服力和更少水分的则是,“他现在商演价格30万,一年基本上走过了别的歌手五年的路程”。
这是一份实打实的成绩。他独立制作的两张专辑,虽然被诟病充斥着周杰伦式的中国风,但仅仅凭借网络的宣传和淘宝的销售,就达到了2万和5万的销量。像所有捡到的宝贝一样,签约许嵩也是卢建偶然听同事的女儿谈起,她们高中班上大多数人都很喜欢许嵩,而卢建也发现购买专辑的大部分是高中生和大学生群体。许嵩的这份“90后粉丝”特性,也明显反映在个人行为上:他基本不用新浪微博,更喜欢的是有400多万粉丝的腾讯微博,评价每条状态转发率都在3万以上,甚至他有首歌就叫《微博控》,十足反映90后性格,“只是喝一碗杨枝甘露,你掏出手机拍个不休”。更为青少年心性的则是,他选择海蝶的最大原因,因为“它基本上不管我创作,我每次都在家里录歌”。
若仔细聆听,从“个体户歌手”到签约歌手,这个身份转变为许嵩带来的进步,目前看来更多是制作和宣传方面体现出的优势。他创作歌手的特质让他跳脱了一般网络歌手的水准局限,也迎合了无线时代的90后浪潮,但如何受到主流市场的认可,如何保持网络歌手的原始活力,都成了众多以他为代表的网络歌手的难题。
许嵩最初也是在网上发片,现在成了大牌公司的签约歌手,而且俨然是新一代的唱片销量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