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一个来自贫穷家庭的女性通常会想嫁给一个相对富裕家庭的男子,或者嫁到一个稍微富裕的村庄,以让自己、甚至她的整个家族摆脱低社会地位的耻辱。另一方面,当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社会层级中找不到合适的另一半时,可以去低一级的一层中找。
我不排除有单纯相爱和个人选择的因素。中国社会有很强的等级意识。无论在“媒妁之言”的旧时还是所谓“自由恋爱”的当今,人们对一点点的社会等级和财富差异都异常敏感。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文学名著总有这样的描述:一个有钱的女孩爱上了一个贫穷的男孩,而他只有考取功名因此发迹后两人才迈进婚姻殿堂。否则就是以悲剧收场,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类重组导致更多的单身男性处于社会阶层的底部。相反的,在社会顶层的单身女性数量相对多一些。这些女性会被广泛关注,因为她们多出现在这个国家熠熠生辉的办公大楼和豪华公寓。
传统上,中国女性遭受过各种各样的歧视。即使是现在,女性被放足一个世纪以后,许多父母仍然重男轻女。然而,当今越来越公平的竞争环境已经提供了中国女性越来越多的机会。我们不能说已经达到绝对的平等,但显然在很多领域女性有所突破。在大学,女生比男生更多。在工作场所,她们比男人表现更加突出,不仅在女性一直占优势的传统行业,而且在那些一直由男性主导的领域。
我听说很多雇主会为男性应聘者降低标准。我们没有“平权行动”的说法,但事实上,很多行业存在对男性的保护,因为他们是弱势群体,在公平竞争的环境下可能不会幸存。
不要因这种偏见指责男人。这样做的雇主和招聘人员都是女性(根据我的个人经验)。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正试图通过任用能力不足的人来解决性别失衡问题。
难怪出众的女性很难找到合适的男人。首先大多数男人就不会有勇气约会她们。同样成功的男性往往已经有配偶或想约会年轻女性——通常年轻很多很多。
让这一窘境更雪上加霜是妖魔化的毒害:事业型女性常常被认为强硬,对他们身边的人刻薄。最近黄真真导演的电影《被偷走的那五年》描绘了一个婚姻幸福的年轻妇女获得升职后变得“恶毒”了,每一个朋友和同事甚至她的丈夫都疏远她。后来他们离婚了。之后她遭遇了一场交通事故,过去五年的所有都从她的记忆抹去了。她变为了原来的自己。
“剩女”一词有讽刺的内涵。在我看来,这是不合理的。35岁的女性在各方面都是吸引人的。只是暗恋她们的人有些“自惭形秽”。她们可能会选择单身也可能选择恋爱。在这个时代不结婚并不真正说明什么。
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因为太优秀而无法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对她们来说有两种选择:要么自己不要那么出众,要么降低择偶标准。降低自己的职业和收入潜能似乎不合情理,但是与年轻的穷小子约会、结婚需要跨越心理障碍。
范冰冰主演的浪漫爱情喜剧《一夜惊喜》最近也很火。影片中,她仰慕老板,同时又被一个年轻的下属追求。她没有把年轻下属太当回事,因为她讨厌年老后被当成丈夫的妈妈。最后她还是妥协并接受他的爱。
这对一些中国人来说一定是不合传统的。但在100年前的中国婚前约会都是不合传统的。
包括王菲这样的中国女明星在他们的艺术领域之外也是开创性的。当范冰冰被问到是否像其他女明星一样嫁入豪门时,她说:“我没有想嫁入豪门,我就是豪门。”
(中国日报 周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