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破水而来。最先出现的,是他装满了牡蛎的篮子,然后是他的年老的头探了出来,伸出一只胳膊来保护久在水下的眼睛免受阳光的照射,像一条鲸鱼一样喘了口气。”
维利尔斯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能目睹并记录这个支撑了世代阿拉伯海岸民众生计的产业—水下采集珍珠——最后的一刻。
自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以来,日本的人工养殖珍珠涌入世界市场。大量廉价的珍珠给要从海湾暖水域下的牡蛎滩采集珍珠的这一劳动密集型产业带来了冲击。
珍珠采集十分辛苦。采集人要在皮肤涂上油,往耳朵里塞棉絮,为了保护手指和脚趾,要带上皮套来避免锋利的岩石。脖子上挂着根绳子,绳子系着个篮子,还要用鼻塞封住鼻子。
采集人系着根绑在大石头上的绳子潜到河底,那有18米深。甲板上的助手把石头拉上来,而采集人用刀将石头上的牡蛎刮下来,然后放进他的篮子里。
当呼吸不顺畅时,他会拽着绳子让人把自己拉上岸来让自己调整一下。这样的事一天要重复个三十来次,在船长的监视下,采集人会把牡蛎放到甲板上来开张。
五月到九月之间,数百艘木船从阿拉伯海湾的城镇如科威特、巴林、迪拜和阿布扎比等地开往牡蛎滩,然后开往小鱼港。采集人带的船员,划手和学徒都会在这十分拥挤的情况下在船上住上几个星期。
那个时期的海员号子也在以前的采珠业家庭中流传下来。大英图书馆的人种音乐学家罗尔夫·克路易斯(Rolf Killius )于2013年在卡塔尔记录了一段特别具有布鲁斯风格,引人回忆的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