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显示,大约半数的老鼠会迷上灯杆本身。 这些老鼠的大脑中部会明显产生多巴胺(dopamine)这种神经传导物质, 让它们产生得到奖励的感受。 无论是何种原因造成了这种反应, 这些老鼠对灯杆的认知已不仅仅只是奖励的标志那么简单。
生物学家曾对“任意信号”(arbitrary signaling, 本身没有功能意义的特征通过发展进化,与具有一定意义的特征相关联)进行研究。 比如, 孔雀翅膀的颜色不会影响其飞翔能力,但这种颜色本身具有一定的标志性。就好像是孔雀在求偶时发出信号:“如果我还能在这些艳丽的颜色上花费精力,那就证明我肯定很健康,有很棒的基因,你应该跟我交配。” 实际上,这是一种偶然情况,就算不是彩色的羽毛,而是彩色的喙,也可能通过发展进化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们大量使用相关的“任意信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价值观, 为了适应这个复杂的社会, 我们用“任意信号”来传达自己的信念。
设想一下你遇到一个陌生人的情景。 他的衣着传递着信息,尽管这些物品本身和他的价值取向只有偶然的关联。 如果他戴着斯泰森毡帽,那么他很可能认为母牛就该被烤着吃。 如果他缠着印度男子所用的那种腰布, 那么他就很有可能相信母牛应该被膜拜。
类似的符号普遍存在, 很难评估它们的任意性。 从一个人对某块布上特殊颜色的崇拜程度, 比如美国国旗,就可以预测他们在政治上对私人财产的态度。 或者,从一个人对某张纸上线条的反应, 比如某种特别的卡通图案,就可以推测他是否相信宗教领袖能达到无人能及的圣洁地位。
这又将我们带回“任意信号”由奖励的标志转化为奖励本身这一问题上。 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符号可能等同其代表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也可能带来不良后果。 就为了夺回军团的颜色, 士兵们可能甘愿豁出生命;发展中国家的当局可能因为某人剪掉货币上的领袖头像而判其谋杀罪;因为越南战争反对者玷污了国旗, 纽约的建筑工人群起而攻之, 引发了1970年的建筑工人暴乱(Hard Hat Riot of 1970)。之后,又有了《查理周刊》漫画家遇袭的例子。
人类真是与众不同:我们足够聪明,能够发明各种符号, 却又足够愚蠢,忘记了符号的象征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