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人际关系

作者:爱新闻 lyyzk09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03-15 10:26:05

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人际关系

外国人来上海时,第一印象经常是中国人很讨厌。乘客争着抢着上地铁,车见红灯便加速驶过斑马线,随地小便也很常见。产生这种粗鲁现象的原因也有不同的说法。上海人责怪乡下来的农民工,外国人则责怪“中国文化”——尽管台湾和香港地区的中国人更礼貌些。但还有一个更深层面的心理原因:圈内圈外现象在中国更明显。如果你是我朋友,我会把账户里的钱都取出来给你;如果你是陌生人,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插队。他们对陌生人粗鲁,与至亲至爱却有着深厚的联系。当然,我所描述的并不能代表14 亿不同的个体——他们被笼统地贴上“中国”标签。我的结论得益于我在上海、广州和波士顿结识的一些朋友。但不管他们是否具有代表性,我都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那么一个西方人,特别是像我这样来自美国东北部的外国人能从中国人身上学到哪些关于人际关系的东西呢?

1. 习惯性慷慨在中国,慷慨是一种习惯性思维,就跟外国人说“请”或“谢谢”一样。这有时候表现得较为明显,比如在餐馆时为大家埋单;有时候也表现在小细节上,比如你同伴的纸巾脏了,立马递给她张新的,或她眼睛一落到某道菜上,不等她开口,就给她上这道菜。似乎每个人都在观察他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小麻烦,并时刻准备着冲过来帮忙解决。我父亲有次飞去福州做演讲,主办大学派了个叫莉莉的研究生作为陪同。一次,她主动提出要帮他提电脑,他回答说,“没事,不用。”看到莉莉沮丧不已,他最终改变主意,把电脑给她提了。一条相关原则:一个人应当多付出,不管他人需不需要。有次周末我去江苏宜兴,那儿离上海大约两小时的车程。和我一起去的有我的同事丹丹、老板安吉拉和安吉拉儿子本。由于丹丹的妈妈是宜兴人,安吉拉是丹丹的老板,所以丹丹妈妈特别客气,为我们租了辆黑色奥迪A6 ,雇了个司机,载我们过去。车子还没离开上海时,丹丹、安吉拉和司机就都纷纷拿出零食,但每个人带的份量都足够全车人吃了。三人客气来客气去:丹丹拿出乐事薯片,安吉拉不肯吃,转而推销蘸有花生酱的凉馄饨,司机两种都不吃,又拿出乌龙茶分给大家。几分钟的混乱过后,安吉拉最终获胜,所有人都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馄饨,在G2 高速上一路沉默地前行着。一小时后,丹丹打电话跟她妈妈说我们已经吃过了,不用准备晚饭。没事,她妈妈说,我就准备些小点心就好。我们到达时,她妈妈已经给我们安排了宜兴最好的宾馆。所谓的“小点心”是八道宜兴美食:如太湖甲鱼、百合甜汤,板栗鸡块、宜兴毛笋等,她还点了道拌有蛋黄酱的蔬菜沙拉,专为“外国客人”准备。周末结束前我们又品尝了五道类似的“小点心”。这种慷慨是常事儿,特别是对于老板、外国客人或爱慕对象来说。难怪人们会觉得上海的西方人很小气,“小气”按字面意思,就是“气比较少或弱”,隐含着深层次的精神或生理上的原因。

2. 行动胜过言语我刚开始约会“简”的时候,觉得挺不安的,因为她都不会说女朋友常说的那些甜蜜、调情的话。有一次,我在印尼呆了一周后回到上海,她见面都没说“我可想你了!”或“见到你真开心!”她只是直接开始和我对话,好像我们是在公司食堂碰到对方一样。我跟她说我爱她的时候,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开始有些担心,她也爱我吗?但与此同时,她开始默默无闻地为我做各种各样的小事。她给我买老海军品牌的短裤。她用拍立得相机拍了张我俩搞怪的相片,把它镶进一个带有兔耳朵的相框后,送给了我。我开生日派对时,她会挂起吹起的气球,从墨西哥餐厅买来薯片和洋葱番茄辣酱,甚至准备了一把轮椅,这样我那踝关节扭伤的朋友就能来参加了。这对她来说似乎还不够,她也为我准备了香蒜美食,配上红酒,摆上香熏蜡烛,画了张油画给我,大概是跟我前一个月发给她的短信有关,而我都快不记得那事儿了。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那么担心,因为她极少通过言语来表达情感。 我的中文老师苏伟,在采取果敢行动、体贴待人方面更是大师。在某次圣诞节假期期间,我从纽约坐火车去看他。虽然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但他开车40 分钟到车站,再开40 分钟回去,只是为了带我参观他的新房子。他送了本书给我,一盒茉莉花茶叶给我妈妈,还有一大袋开心果让我带回中国。从大学起,苏伟就为得意门生敞开家里的大门,说“这就是你们的家!”无论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他妻子刘梦君都会准备大餐,客房里也总会有一张铺好的床,以防我想留下来过夜。有次我随口问道有没有橙汁,结果打那以后,只要我有去他家,冰箱里总会有一夸脱纯果乐。我的大学教授里,苏伟比较特别,他对学生的生活很感兴趣,毕业后也继续以朋友和导师的身份帮助他们。作为一名小说家、教师和诗人,他比简更善于表达,但他待人处事依然以行动为主。 对行动的重视可以追溯到孔子的时代。《论语·里仁》中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他描述的很可能就是简或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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