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制如何开启了美国资本主义时代?

作者:爱新闻 林艺婷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05-11 16:04:21

奴隶制如何开启了美国资本主义时代?

美国资本主义的建立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奴隶制,而奴隶制在美国的存在又是得益于政府“慷慨”施舍。

或许,对奴隶制存的错误观念中持续最长的就是认为它与资本主义不共戴天。20世纪,历史学家开始认同二者不相容的看法,而此前,废奴运动者早就表示两者没有关系。在哈里特·比彻·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所著的《汤姆叔叔的小屋》(Uncle Tom's Cabin)里,奴隶贩子们只不过是些没钱的、声名狼藉的傻子——根本就称不上是能力杰出和卓有成就的商人。即便是资本主义的敌人卡尔·马克思都认为,雇佣劳动会摧毁奴隶制。不过,近年来,学者们开始推翻了这一错误的观念,认为奴隶制与资本主义不仅可以和谐共存,而且现代资本主义的兴起使得奴隶制的发展成为可能。

加尔文·舍默霍恩(Calvin Schermerhorn)凭借《1815年至1860年间奴隶贸易与美国资本主义的崛起》(The Business of Slavery and the Rise of American Capitalism,1851-1860)一书成为在新历史学派的最杰出历史学家之一。当沃尔特·约翰逊(Walter Johnson)、赛斯洛·克曼( Seth Rockman)、爱德华·巴普蒂斯特(Edward Baptist)和斯文·贝克特( Sven Beckert )提出同样的核心论断观点。舍默霍恩言简意赅且一针见血地揭露资本主义与奴隶制之间的关联。舍默霍恩着眼于那些美国国内奴隶贸易的龙头企业,展示了现代资本主义阵营如何刺激奴隶制在美国南方地区盛行开来:从营销和技术创新到发展繁杂的金融工具。舍默霍恩所强调的惊人人力成本在不流血的抽象概念中消失了。

1807年,非洲奴隶贸易的终结对奴隶制的拓展造成了巨大的挑战。然而,对富有创造力的企业家来说,这绝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挑战。舍默霍恩展示了奴隶贩卖子奥斯丁·伍尔福柯(Austin Woolfolk)如何化阻力为机遇,并从中成长为一位富豪。伍尔福柯在巴尔的摩港市看到了马里兰州及相邻的各州的奴隶主都迫切想要处理掉手中过多的奴隶。他也知道路易斯安那州等偏南部地区潜在的种植园主都急需奴隶。不过,卖家与买家之间无法相互沟通,当时也没有Craigslist这样的免费分类广告网站。

伍尔福柯的聪明之处在于通过报纸广告商业为他的生意媒介,建立了信息沟通方式。他独特的天赋还在于制作吸引眼球的广告:到了19世纪20年代,南方的每一份报纸上似乎都有他清晰而简洁的大字广告:黑人交易。舍默霍恩认为,伍尔福柯的广告让人感到奴隶交易无处不在,但真实的奴隶交易市场可能要小得多。然而,伍尔福柯只是将广告印了一遍又一遍,却能奇迹般地让奴隶交易市场变成实实在在的存在物。伍尔福柯实施了广告策略之后,每个人似乎都想要加入贩卖奴隶的行列中。

但是,在19世纪初,用于买卖奴隶的钱币供应不足。要不是高瞻远瞩的南方银行家为潜在的奴隶主设计了进入信用市场的渠道,伍尔福柯奴隶贩卖生意可能就不了了之。南方银行家如何设计出让那些潜在的奴隶主获得信贷的新型金融工具,这在爱德华·巴普蒂斯特新近出版大热图书的《那一半从未被谈起》(The Half Has Never Been Told)中就有提到。但是,舍默霍恩对一小撮所谓的“奴隶制的银行家”(他们对奴隶制拓展所需的资本起到推动作用)进行细致的描述,生动展示了南方银行家的创造金融工具的过程。

为了扩大棉花和糖的产量,刚起步的种植园主需要贷款买进奴隶和土地。为了让得到种植园主贷款,路易斯安那州的银行家乌格斯·拉韦尔尼(Hugues Lavergne)和埃德蒙·让·福斯特尔(Edmond Jean Forstall)允许奴隶主将他们少得可怜的奴隶作为他们的贷款抵押。拉韦尔尼和福斯特尔将这些贷款重新打包成金融工具,出售给纽约及欧洲的债权人。拉韦尔尼和福斯特尔与总部在伦敦巴林兄弟公司等有实力的银行家合作,并向路易斯安那州政府施压,用公共资金为这些金融工具做“担保”,在实际情况下,是要求在奴隶主未能支付贷款的情况下,用纳税人的钱偿还这些贷款。

一旦以公共资金做了担保,欧洲金融家购买这些以奴隶交易为基础的证券就有了信心,而这些证券就能将欧洲可靠的货币注入美国的经济之中。在舍默霍恩的描述中,拉韦尔尼和福斯特尔是以金融创新者的身份出现,那个时代的他们与最近出现的层层切分次级抵押贷款,并将次贷重新打包成复杂的金融工具,而从中牟取暴利的银行家没什么两样。

但是,奴隶制下的银行家无视他们的金融手段对奴隶造成的影响。山姆·瓦特(Sam Watts)的故事完美的阐释了这种情形。资本流动的增加使得富兰克林和阿姆菲尔德奴隶贸易公司(Franklin and Armfield)得以在1831年夏天从弗吉尼亚州的奴隶主那儿买来年仅22岁的瓦特。该公司用纽约银行的贷款支付450美元买下瓦特,之后以950美元的价钱将瓦特转卖给新奥尔良的福斯特尔,利润率超过100%,但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暴利。

在转卖给福斯特尔之前,瓦特被关在弗吉尼亚州的诺福克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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