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仍然忍不住被罗伯特▪洛威尔(Robert Lowell)吸引,他就像是一头非常耀眼和有皇家威严般的文学杂家雄狮。毕肖普认为他是她最亲密的朋友。科尔姆先生说,毕肖普与洛威尔之间的同信如同猫鼠游戏,在科尔姆的叙事中,就像Netflix或HBO电视台的剧集那样吸引人,也许这些通信应该拍成电视剧。
另一位技巧娴熟的作家常在聚会中穿梭,用心地带来新鲜的思考,诸如称毕肖普在新斯科舍的根源,或者她在弗罗里达的凯·韦斯特读过的时光——这就是我们的主人,托宾先。他钟爱抑制的诗学,这让他成为毕肖普社会思潮和诗节的最佳阐释者。托宾的父亲在脑的一边有一处巨大的伤口。手术后,托宾在爱尔兰看望他,并写过此事给他带来的创伤。托宾的父亲在此之后有了语言障碍,而他自己也开始有了口吃的毛病。
“缄默、抑制情感和知而不说,我对这些很亲密。”他写道。
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新书像是主张平息喧嚣一个有说服力的论据。如果你读当代诗歌,有可能频繁地碰到这样一个词,对之又惊又怒。这个词就是“突然”。突然,月亮从漂移的云里闪现,突然鲸鱼跃出水面,突然(带着隐含的喘息)困惑的迷雾驱散,一切都变得明朗。”
这个词表示简单的顿悟。这种情绪贯穿在太多类似的诗歌之中,你会渐渐觉得,人类其实并没有能力得到那么多瞬间的净化。
毕肖普一般对任何暂时的东西有免疫功能,但是这没用,她甚至也臣服于“突然”这个词的魅力。在《麋鹿》那首诗歌里,我们遇到这个词,当是个题目中的动物在一条道路上出现,通往森林深处。以下为诗歌内容:
——突然,猛地一震
班车司机停下车
关掉了车灯。
一头麋鹿冒了出来
从难以穿透的树林里
站在那,不,在路的中间
隐隐向前走来。
正如科尔姆所指出的一样,《麋鹿》是毕肖普最好的作品之一。这首诗充满了她儿时离家的焦虑,而这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修复。如果任何人有权使用“突然”这个词,她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