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乔为了避免麻烦,放弃跟他们争论。你也不会刨根问底的,对吗?你伤心都来不及更顾不上讨价还价了。何况,你可能即将继承一笔巨大的遗产,在遗产面前,那笔丧葬费根本微不足道。这些承办人很清楚这种心理,也正是英国人对金钱的这种可笑看法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陷入了被盘剥的境地,那些承办人还会视情况抬高丧葬收费。
那么那些经济状况不够富裕的人呢?苏格兰公民资讯局(the Citizens Advice Bureau)去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因为葬礼开销而背上债务的人越来越多。政府为应对此类状况专门设立了专项资金,但它并不能赶上葬礼承办费用的增长——自2004年起平均每年增长7%。除此之外,如果外来务工人员中的一员在他们身边死亡,(正如已经发生的那样),这些人将面临着高额的葬礼费用。
“安乐死中心”(“解开死亡与葬礼的真相”)组织已经在关注葬礼收费一事。组织经理罗西·英曼-库克(Rosie Inman-Cook)定期接听遇到困难人们的来电。“上周,一个罗马尼亚妇女的丈夫突然身亡。他们都是这里的员工,为了交房子的抵押金已经挤干了身上的钱财,她要去哪里找钱来为他办丧礼呢?在罗马尼亚没有人承担得起这笔费用。”
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助你缩减丧礼的开销呢?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你能意识到,请丧葬承办人不是法定义务。法律只要求你恰当的处置好遗体。你可以自己制作棺材,或者使用逝者在世时自己做的棺木。(纳尔逊的棺材是他的一个海员在他去世前几年做的。)或者你根本不需要使用棺材——给遗体找个覆盖物就可以了。除非人们有观赏的需求,否则,遗体不需要防腐,这样做没什么意义。这可以让你的房子免遭亲友逝世和丧礼筹办的双重困扰,在那几天,不会再有令人不快的事情发生。你可以把遗体葬在自家的土地上(注意遵守不要接近水源之类的指导原则)。如果你要将遗体火化或者土葬,你可以自己把遗体运到目的地,让亲朋好友做护柩者。这不是比找四个你从没见过也不会再见的陌生男人好吗?
事实上,整个事件的核心在于:要掌握向所爱的人告别的权利。我们现在做的很多事情都将自己推入了尴尬的境地。真的非常尴尬。如果葬礼的承办人问你,是要用黄铜质把手呢还是用普通的钢,而你却只能沉默不知如何回答,估计你会羞愧得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我甚至认为,有时候我们对葬礼的抵触情绪是根深蒂固的,我们的潜意识拒绝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我们认识的人现在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它要不会被烧掉,要不就是在空气中腐烂。好好想想,花钱请那些惺惺作态的人操办丧礼,搞那么多花样,难道不是在逃避自然规律吗?人们为什么要投掷大笔钱财寻找一块所谓“风水宝地”埋葬死者呢?虫子就不会有这样的歧视眼光。
发明品客薯片的弗雷德里克·鲍尔(Fredric Baur)将自己的骨灰葬在一个品客薯片长条罐里。诗人本·琼生(Ben Jonson)保持着站姿入葬威斯敏斯特教堂以减少占地面积、节约开支(“两只脚能够有立足之地就够了”)。知名主持人阿利斯泰尔·库克(Alistair Cooke)请求将他的骨灰洒在他心爱的中央公园里,但纽约当局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库克的10个亲朋好友各从附近的星巴克拿走一个空杯,将库克的骨灰分散装在这些杯子里,再聚到公园。在众人唱完第23首圣歌,库克的儿子也唱了一首民谣之后,每个人都按计划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作者:马克·梅森(Mark Ma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