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任璧莲携近作《叙事的变奏——论艺术、文化与互为依存的自我》参加访谈。图片来源:徐峰(音)
卡罗尔·伯恩斯(Carole Burns)(以下简称伯):你曾说,写作本书的初衷,是为了弄清“骨子里”的疑惑。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困惑?
任璧莲(以下简称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文学传统中,有一些我不熟悉的观念。不久前,我去参加一个东西方作家研讨会。有个年轻的中国作家说,她之所以从事创作,是因为不喜外出。她以为,写书能让她足不出户就挣到钱。在场其他人,包括我,都哈哈大笑。随后我转念一想:“中国人好像都有这么个观念。可在西方,没人会这么说。”
也就是那时候,我父亲写了本自传。我读了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一般人开篇都会写“我出生在哪年哪月”,他却直到第8页才交代自己的生辰八字,而且还写在括号里,挤在一堆要事中间。我挺惊讶的,这种写法与我平时见到的小说叙事太不一样了。
我向来觉得,西方叙事与我年少时熟识的叙事传统不尽相同(注:任璧莲生于纽约移民家庭,父母来自上海),再加上这两件事,就促成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