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咬一口吗?
18世纪,吸血鬼的故事很大程度上用来嘲讽那些农民的愚蠢迷信。这就产生了一种复杂的都市文化,伦敦、巴黎和维也纳等地已经克服了中世纪的信仰暴政,人们在新奇时髦的报刊杂志上流传着这些故事。这些城市充斥着理性开化的公民,根本不信这种事情。
在巴黎,理性的哲学家伏尔泰(Voltaire)开始了有关吸血鬼的研究,他在1762年的哲学词典中写道:“什么?18世纪,吸血鬼的传说仍然存在?”他自信预测,尽管西欧受一些轰动的事件影响,“已被吸血鬼感染了五六年之久”,但“现在不会再有了”。这种利用神秘故事来娱乐的愚蠢方式已经结束。他真是大错特错。
东欧民间传说中的农民吸血鬼只是一具笨重的尸体,他扰乱了大家的安宁,却非常容易被摧毁。1819年,随着威廉·波里道利(William Polidori)的一篇简短故事问世,富有魅力、腐败的贵族吸血鬼出现了。当时,这个在伦敦出版社出版的故事轰动一时。鲁斯凡爵士(Lord Ruthven)是《吸血鬼》(The Vampyre)的主角,他是一个臃肿好色的畜生,捕食年轻女性。尤其恐怖的是,他是在仅限富人参与的沙龙中进行捕食。这个吸血鬼脱离了农民阶级的边缘民间传说,与贵族浪荡子的戏剧性形象相融合。
还有一个有趣的插曲。威廉·波罗道利被暂时指派到英国最臭名昭著的贵族拜伦勋爵(Lord Byron)家中当私人医生。这位传奇诗人因荒淫无度而被英国驱逐出境。1816年,拜伦还在流放期间,珀西(Percy)和玛丽·雪莱(Mary Shelley,惊悚小说《弗兰肯斯坦博士》作者)前往瑞士日内瓦的迪奥塔蒂别墅(the Villa Diodati)拜访拜伦。在这个著名的夜晚,波罗道利当时也在场。几人相互讲述了各自的鬼故事。于是,第一部吸血鬼小说与疯狂科学家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就在这个恐怖之夜相继诞生了。而在这次会面不久,拜伦就和波罗道利闹翻了。
鲁斯凡爵士身在可不止有一点拜伦的影子。一些八卦小贩甚至认为最初化名出现的《吸血鬼》描写的就是拜伦,或者就是这位荒淫勋爵的忏悔。如果波罗道利是想借此向他的旧日老板报复,这样反而适得其反。这个故事只是助长了拜伦的丑名和销售。后来,《吸血鬼》被重印,并在整个欧洲掀起改编热潮,但波罗道利却很少被人提及。作品写完不久,这个医生就离世了,他是一个失败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