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显示,第一个孩子的出生会使大多数人遭遇如丧亲或离婚一般的痛苦。我们的讨论小组也分享了他们关于第一胎的经历与情感体验。
“儿子出生后的头两年,是我所经历过的最难过的时日。”摄像:吉娜·凯里/阿拉米
蕾切尔·麦考尔(Rachael McCall):初为人母的痛苦使我甚至想自杀。
把初为父母前几个月所带来的伤痛与丧亲之痛作比,虽然会招致有些人的不满,而且也无济于事,但初为父母的痛苦的确严重得超出你之前的想象。儿子出生后的头两年,是我所经历过的最难过的时日。
第一年,我忙着从糟糕的顺产中恢复身体。我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局部车祸。生产后,我们和我的父母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们照顾我,我丈夫照顾小孩。我母亲在浴盆里给我洗澡时,我丈夫就在洗脸槽里给孩子洗。我真是想笑都笑不出来。
第二年,由于之前的身体创伤,再加上对自己的孩子爱不起来,我忙着从一系列心理后遗症中恢复健康——产后抑郁症、焦虑症、强迫性官能症。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表达那种厌恶感:你生下了一个你不爱的小生命,犯下了一个无可弥补的大错,这个错误将使你和你的小孩遭受一生的折磨——他本该享受周遭人无限的永久的疼爱,首先便是母爱。我曾绞尽脑汁搜寻解决方案,想跳出这由我一手造成的困局。但除了离家出走和自杀,我想不出别的办法,而这两种方法都不足以惩罚我的罪过。
真是悲哀。这的确和丧亲之痛有几分相似。一开始你是麻木的,接着你会否认这一事实,和自己争论,讨价还价,然后会为自己感到羞愧。这种情况一直没有改变,几乎使人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但最终,你会做回自己,然后慢慢地复原。只不过,你看待世界的方式已经永久地改变了。
无论实质上还是象征意义上,一旦我恢复得差不多,事情就开始慢慢回归正轨了。现在,我全身心地爱着我的儿子,无限期地重建着我的世界。
蕾切尔·麦考尔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