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在鲁宾还没开自己的播客之前,我就开始听她讲如何让生活更快乐,因为她好像有一些自己的理论:我雄心勃勃地注册了一个有声书网站,随着账号越来越多,我开始慌张,不知如何处置,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她2009年的畅销书《快乐计划》(The Happiness Project)。我一般不读自我帮助类的书。或许就像其他人一样,我也是被封面吸引的。封面上印着一条赤褐色的都市街道,看起来很舒服,副标题是:“如果这么做不快乐,我为何会在一年时间里试着在清晨歌唱,试着清理衣橱,试着捍卫真理,试着阅读亚里士多德呢?总体来讲,我获得了更多的乐趣。”我也在寻找快乐,也想拥有更多乐趣。于是,我读了读这本书。
如果《快乐计划》看成一种疗法(前言很清楚地说明,本书不是心理疗法——请咨询专业人员!),它更接近于认知治疗而不是精神分析。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这些都是基于鲁宾对人性的调查及深入分析:她鼓励你了解自己,然后再帮你解决剩下的问题。就像阿图·葛兰达的《清单革命》(The Checklist Manifesto)一样,鲁宾的书也鼓励你将事物按重要顺序排列:关键在于学会对一些事不关注、不担心。就像丹尼尔·卡内曼的《思考,快与慢》(Thinking, Fast and Slow)一样,她的书和播客也试着让我们了解自己,以便能很好地处理自己偶尔失控的处事方式。她不是想让你成为完人,只是想让你睡好觉,去享受所爱之人的生日,而不是害怕给他们庆生。
《快乐计划》有声书让我遮住了卧室里的光源,让我摆脱了不再穿的衣物,但也没有完全解决我的问题。几个月前,我用别处找来的免费账号登录了有声书网站,当我登进去后,惊恐地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有订阅,却早已忘了此事。因此,我有了很多可用的账号,并用其中一个账号订了鲁宾《快乐计划》的续集,《提升:如何管理我们的日常习惯》(Better Than Before: Mastering the Habits of Our Everyday Lives)。这本书就像绝妙的山姆·格罗斯(Sam Gross)漫画一样触及要害。格罗斯的画上,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读着一本名叫《如何起床穿衣》的书。这就是一本教你如何起床穿衣的书,但却管用。鲁宾意识到,习惯与快乐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她想出了组织习惯、利用习惯和改变习惯的方法。当我开始理解习惯能控制惰性之后(大脑决策一般于你有利,因此我们要养成一种不受该决策影响的习惯),我与习惯的关系就永久性地改变了。
现在,鲁宾和妹妹伊丽莎白·克兰福特一起主持这个播客,如果你听过她的书,就知道妹妹在洛杉矶当电视台作家,她俩性格不同却关系亲密。克兰福特爱熬夜,而鲁宾习惯早睡。克兰福特喜欢真人秀和脱口秀,而鲁宾加入了三个儿童文学俱乐部,还会把自己觉得有趣的圣人供进神龛。当鲁宾聊起动画片《跳跳虎和屹耳》(Tiggers and Eeyores)时,很难不令人联想到她和克兰福特。克兰福特喜欢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进行讽刺,有个英国听众将她说话的方式赞为“阴郁”。如果带着好奇和怀疑去听鲁宾的节目,你此时的角色就如同克兰福特。她把鲁宾称之为“快乐欺凌者”,还能使鲁宾开怀大笑。正如鲁宾所说的,她们的活力告诉我们,不同的风格有不同的做事方式。克兰福特以她的方式,对整个计划表示兴趣,记录快乐的好坏优劣,参与鲁宾在家里发起的各种尝试挑战。她们的呼声提醒我们,生活就是一项计划,每个人都在其中参与实验。有的人在尝试“一分钟规则”——一分钟以内能完成的任务就立马去做,比如把外衣挂起来,或是尝试“宠爱自己”,意思是别让自己饿着,睡足觉,还有如果你衣服上有什么东西使你背上刺痒不舒服,就要好好解决它。有的人在睡觉时还会念念叨叨,想自己把事情解决好。
有时,鲁宾的建议会使你联想起唐·德里罗(Don DeLillo)的《白噪音》(White Noise)。故事里,芭贝特(Babette)在课堂上教学生坐立和行走。(我一直觉得自己能从这些课上学点东西。)这些课程里教的内容看起来显而易见,且根本不重要,但其重点在于,长远看来,这些日常小事其实都意义重大。鲁宾和克兰福特的母亲有一次观察到,经常看到彼此的人话题更多,而见面的次数减少后,话题也会变少:当问到“最近干啥呢?”,他们会说“没啥”。于是,她们一家开始了一项名叫“状态更新”的实践:每隔几天给彼此发送简短的电子邮件,说明生活状态,这么做他们也“不再担心会无聊”。事实证明,“状态更新”对他们和听众来说都是一个革命性的好点子,无数听众都想知道操作方式和更多细节。
还有一集,住在纽约的鲁宾去拜访洛杉矶的克兰福特,她们就在衣橱里录了这一集,鲁宾决定再把它清理一遍。鲁宾高兴地说:“外在的秩序带来内在的条理。”她们一起把衣橱清理干净——也可以说是鲁宾在清理,克兰福特只好困惑地接受。当鲁宾问到某件衣物时,克兰福特说:“我再瘦五榜,就能穿这件T恤了。”鲁宾回道:“别为你未来的身材买单。”
在写关于习惯的那本书时,鲁宾将她对习惯的理解更进一步,并且优化了自己的建议。鲁宾在衣橱里说:“便利性很重要,哪怕最简单的便利设施都能极大地改变人们的行为。所以即便只是放一些垃圾桶在这……”
克兰福特问:“还没完吗?”
写到这,我想起自己得去取消那些没能充分利用的有声书订阅,也感觉自己总算有了点实实在在的进步。我还想到,在离开页面前,我可以下载鲁宾的第三本有声书《如何在家更快乐》(Happier at Home)。页面点开后,我发现这本是由专业的有声书朗读者读的,让我好不失望。多亏有鲁宾,我很了解自己,因此放弃了下载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