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曾获奖的新闻摄影记者迈克尔·康巴(Michael Kamber)对照片修改的兴起很不满,他还因此创办了一个展览,帮助人们识别数码欺骗伎俩。
我们如何才能知道自己看到的照片是否真实呢?随着智能手机应用软件的出现,如CGI和Instagram,我们越来越多地在透过滤镜看世界。将滤镜用于软聚焦的自拍或四处掳掠的恐龙上,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是一张新闻事件的照片呢?比如战争或是见义勇为?我们如何才能知道照片有没有被篡改过呢?
“过去,我们认为照片不会被修改——现在,我们却产生了怀疑。”美国新闻摄影记者迈克尔·康巴说道,“现在你看到一张照片,就会想‘这张照片是不是改动过很多,以至于呈现出来的不再是现实——而是修改过的现实呢?’原本,我们无需在照片上放上免责声明,来告诉大家照片是真实的。”
康巴为日益兴起的新闻照片修改热潮所扰,于是,他在纽约与别人共同策划了一个照片展览《修改过的照片:150年刻意摆姿势和受操控的摄影纪录史》(Altered Images: 150 Years of Posed and Manipulated Documentary Photography )。展览揭露了40多张造假、刻意摆姿势或受操控的照片,从19世纪的宣传噱头到21世纪的数码欺骗伎俩。
“我认为,新闻摄影正在经历信任危机,因为现在照片被修改的很多,而且几乎都已经为人们所接受。”他告诉英国广播公司(BBC)文化栏目,“我当新闻记者有25年了,这极大地损害了我们职业内所保留的品质。”
康巴的足迹遍布了全球十几个冲突地带,如伊拉克(Iraq)、阿富汗(Afghanistan)和索马里(Somalia),见证了很多同事和朋友冒着生命危险去捕捉这些场景。“如果你看看马丁·阿德勒(Martin Adler)或是蒂姆·赫瑟林顿(Tim Hetherington),就知道他们为了把那些地方正在发生的现实带回国内、带给大众,是冒着怎样的生命危险,甚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如今,有些新闻摄影记者玷污了这个传统,我觉得是不敬的。”
他认为,擅改照片之所以会不断升温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就是技术革命。“在我成长的时代,修改底片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现在,孩子们完全是浸润在数码时代长大的。在成长过程中,他们就在不断地对周围的东西就行修改——照片、电子游戏,还有电影。所以,他们的大脑里有很多我甚至都不知道的可能性。”
这也归因于经济压力。“随着新闻报纸和出版社的裁员和减薪,他们雇佣了受训不足的自由职业者。那些年轻的自由职业者薪酬很低、受训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