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我意识可以说反映了这一代人的自我审视意愿。如今的流行文化中,女巫形象反映出当下这代人的孤独、困惑,以及为了成功而团结在一起的现状——对于这一点,女性体会得更深刻。
“我认为很多女权主义者,比如我自己,将巫术浪漫化都是有原因的。”西尔斯补充道,“一来,女性运用法术,改变了这个一开始并不欢迎她的世界。一则女巫传说就是一篇女权传奇,这个世界本想夺去她们的法力,没想到她们体内拥有神秘力量,竟能真真实实地改变了世界,令人生畏。”
“自古以来,女巫都相貌丑陋,如同母夜叉一般,还住在镇子角落里。但我很喜欢女巫,也能在她们身上找到共鸣,因为在我看来,做个人人惧怕——连男人也退让三分——的女性,很能吸引我。”
这种观念上的更正——或者更具体点说,这种对社会与女性关系的反映,也是罗辛所赞同的观点。
“这完全象征着社会与女性面孔两极分化之间的抗争——非好即坏,非黑即白。”她说,“男权主导的思想越来越严重得侵蚀着社会的方方面面,女巫的故事不过是将这一点放大罢了。所以,想明白,准备好,做好事。这是典型的警世寓言,告诉我们要让整个社会知道,不要把女巫逼疯。”
好莱坞也在关注这一题材。明年,曾在圣丹斯(Sundance)电影节上好评如潮的恐怖电影《女巫》将带领观众穿越到1660年代。在那时的新英格兰,一家七口正与女巫斗争,而最后则在精神、情感和身体上都分崩离析,溃不成军。WGN电视台的美剧《塞勒姆》(Salem)的故事也大同小异,一系列故事都在讲述1692年的女巫审判,以及女巫是否像民间传说的那样真实存在。电影《鬼影实录》(Paranormal Activity)的续集也在最后揭秘:一切不吉利的风水故事后面,都是因为有女巫在作祟。
“我认为当代流行文化中根本就没有对巫术的写实刻画。”刘易斯称,“女巫角色为我们大肆渲染了一个充满各类刻板印象的世界。不过,女巫的魔法并不可怕,因为要是吓到(那个时代的)观众就不太合适了。这是一种适合全家观看的前景喜剧。《魔女游戏》就是给那些想被稍微吓一吓的人看的。”
这倒说得通。为了让流行文化便于理解,通常得做些调整来抚慰观众。自从安杰丽卡·休斯顿在《女巫》里脱掉假发以后,女巫与流行文化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在发展进步。可能有些时髦肤浅,但至少我们打破了原本女巫都面貌丑陋、内心邪恶的桎梏。
“在我看来,对于巫术的刻画既能诙谐可爱,又能暗黑恐怖。”西尔斯继续说道,“跨度能这么大是因为女巫现在就还像白板一样,不是吸血鬼、狼人或其他已经有各种条条框框的怪物。这就是我喜欢她们的原因。”
“我喜欢可怕的女巫,是因为我觉得女人可怕起来有股力量,不是昆汀·塔伦提诺(Quentin Tarantino)那种性感骇人的可怕,而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可怕。不过,我也还特别喜欢《魔女宅急便》(Kiki’s Delivery Service)里那种小孩子用魔法欢乐地改变环境、拯救世界的故事。”
或许正如电影《超异能快感》中的一句名言: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