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数字化“墓地”

作者:爱新闻 洪佩仪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10-20 17:27:57

我的数字化“墓地”

我的电子通讯录有2743位联系人,不是因为我有多广受欢迎或爱交际,相反,我两者都不算。

这些名字20年来积累下来的,时间最长的联系人可以追溯到1996年的掌上电脑(palm pilot),还有那些通过加入各种我都记不起来的设备来传输存储下来的人。这个通讯录记录了我在四个城市的工作以及做过的不计其数的项目。想要整理和精简这些使用不多联系人数据是难以想像的。

这样的结果是,每当我输入我想找的名字时,就会一同出现几个别的名字。或者是位我不再联系的专家名字、抑或是一个负责我不再居住的地方的管道工、又或是不久前非常讨厌我的前同事。至少有一个名字,我是不认识的。又或,那人已经过世了。

我会花时间去删除一两个这样的联系人。但如果是过世的人,我会保留着。

这习惯我很少提及,我也觉得这听起来奇怪。不久前,我迷上了一件事,就是读一本关于《成为乔布斯》(Becoming Steve Job) 的书。该新书是由布伦特·施兰德(Brent Schlender)和里克·特兹丽(Rick Tetzeli)著作的。乔布斯过世两三年后,有一个段子:皮克斯动画工作室(Pixar)的创始人,乔布斯的好朋友约翰·拉萨特 (John Lasseter)给苹果CEO库克(Tim Cook)看自己手机上“最喜爱人列表”,上面仍有乔布斯。“我删除不了,”他说。库克同样拿出自己手机,也同样,乔布斯也在他通讯录里。

我不确定是否可说是乔布斯、科克和拉萨特间不同寻常的地方。但对于我来说,里面意味的东西更多。然而,我们手头上的工具都是由人设计的,人的行为决定我们如何使用它们。将过世的人的联系信息仍挂在列表里,似乎不太科学,拉萨特的话特别对。或许,每到想到我的联系列表不自觉备忘了些记忆——纪念逝者的功能,我会少点怪异吧(事实也少不了多少)。

数字化科技对我们哀悼死者,追忆先人,甚者联想后世,起了显著的影响。这很大程度上与我们越来越广泛地用科技为来定义 社会和公众生活有关,而它的副效应引起了我们的关注:一个私人博客可成为怀念先人的纪念碑、一个社交媒体简介亦可成为公众集体悼念的场所。在某种程度上,数字化服务应这种发展而发展着:例如,脸书上的的账户可被追忆,它有个设置是允许朋友分享回忆,但无法发送让人感伤的生日提醒。

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中,跟逝者保持着数字化上的联系似乎很普遍。例如,把死者从自己脸书上的交友圈移除时,似乎看起来很冷漠。很多原因让我们更倾向完整地保留这些象征性的联系,无论他们私不私人。尽管罗宾·威廉斯(Robin Williams)自杀的事已过了将近一年,他的推特(Twitter)上仍有将近150万粉丝。

相反,通讯录又或联系人应用都显然不是公开的。尽管在我们疯狂爱“分享”的年代,姓名及其索引都不是公开的,无法任由你评论。拉萨特给库克看他的联系人能算是不太寻常的一面了。只有我会关注我的通讯录,肯定其他人不会。删除或保存哪个条目,都是很私人的行为。

上一页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