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0月8日,瑞典文学院宣布,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花落白俄罗斯作家斯维特拉娜·阿列克谢耶维奇(Svetlana Alexievich),并在授奖词中称:“她的复调式书写,是对我们时代苦难和勇气的纪念。”在此,我们重刊2005年6月旧文,阿氏作品《来自切尔诺贝利的声音》(Voices from Chernobyl)书评,作者朱利安·埃文斯(Julian Evans)。
2015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斯维特拉娜·阿列克谢耶维奇(图片来源:特约记者发自白俄罗斯)
关于切尔诺贝利,剩下的只有记忆。1986年4月26日,由于实验人员操作失当,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燃起冲天大火。反应堆顶被炸飞,50吨熔化的放射性物质倾泻而出。一开始,苏联当局试图掩盖灾难。三天之后,远在瑞典的核电厂工人发现自己的防护服上竟沾上了放射性物质颗粒,在排除本地核泄漏后,经百般排查,终于寻到了颗粒源头——乌克兰与白俄罗斯边境。在那里,滞留的污染物漫山遍野,泄漏的放射性钚将对当地产生48200年的持续影响。
“核电厂爆炸,电台和报纸竟只字未提。只有当地的蜜蜂知晓了灾难,整整两天,它们未曾现身,一只也没有。”阿列克谢耶维奇在《来自切尔诺贝利的声音》中重现了这场悲剧。她在采访中发现,尽管当时媒体对切尔诺贝利事故三缄其口,老百姓却也无动于衷。在阿氏笔下的戈尔巴乔夫时代,媒体的影响微乎其微,人们依然对官方说辞坚信不疑。而他们敬仰的党内高层又在做什么呢?他们狂吞碘片(注:在切尔诺贝利事故中,放射性碘是辐射源之一。而服用稳定性碘能在很大程度上阻断放射性碘的沉积)。哪怕视察现场,也非得走在新铺了三层防辐射沥青的路上。
当时,核能被视为“安全能源”,因此没人知道核辐射意味着什么。在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两公里远的普里皮亚季(Pripyat),孩子们依然照常上学,准备几日后的劳动节庆典。直到三日后,官方才宣布,紧急疏散全城。如今,就像许许多多30公里辐射圈内的城镇一样,普里皮亚季已成了一座“鬼城”,四周防护重重,仅供科研人员出入。不过,城内竟还有不少居民,有的是难民,有的是盗贼,还有重回家乡的居民们,比如养蜂人安娜(Anna)以及从贝利贝雷格(Bely Bereg)回乡的老人。后者告诉阿列克谢耶维奇:“故乡是心灵的港湾。有句话怎么说的,‘月是故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