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6月3日,凯蒂·凯斯特纳登上《时代杂志》封面。
1990年,18岁的凯蒂·凯斯特纳(Katie Koestner)与大学同学约会时惨遭强暴。而在那时,人们并不相信“约会对象可能会强暴你”这一说法,但是凯蒂将自己的故事公之于众。她的故事让“约会强暴”(date rape)这一概念从此诞生。一些读者可能对她的自述感到不适。
我生活在格鲁吉亚州的亚特兰大。我有一个妹妹,母亲是全职家庭主妇,父亲是联邦调查局探员。每天我都会游泳、弹钢琴,我很喜欢阅读。虽然我在温室中长大,但我十分热爱生活。
18岁那年,我进入大学,学习化学工程以及日语。我的大学是弗吉尼亚州的威廉玛丽学院(College of William & Mary),历史悠久。我住在学校的女生宿舍。我加入了一支乐队和教会青年活动团,全身心投入校园生活。
开学第一周,我认识了一名男生。在我看来,他十分帅气,是我理想的对象。我内心追求浪漫的爱情,但我并不幼稚。我心想:“能遇到白马王子,你也太幸运了吧!”
他邀请我出门吃饭。要知道,在校园外的餐厅吃饭,在当时还是很罕见的,这让我激动不已。我们去了一家高档餐厅,餐厅内有蜡烛装饰,现场还有音乐表演。服务员说的是法语,我的约会对象用法语点餐。我不敢相信,我竟能如此幸运,可以和他约会。他是我在大学遇到最好的男生。
晚餐后,我不想去他宿舍,我想或许他的舍友会在宿舍里。我也不想喝酒。
邀请男生去自己宿舍,这在我看来原本一点都不奇怪,我只是想跟他一起呆一会儿而已。有人说,“你房间门都打开了,你是在暗示答应他‘想要的事’”,但事情不是这样的。
屋顶是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缀其中。我说,“我们在繁星下跳舞吧!”这很浪漫,也很可笑。那时我才18岁。
我还记得他一直试着解开我裙子背后的纽扣。这些纽扣很难解开,我在想,“天哪,他要我把裙子扯烂了”。
我没有担心过生命安全,因为他十分优秀。我在想,我得让他停下来,所以我轻轻地推开他。
他停下来,走到房间另一边。我望向镜子,看到他正在脱衣服。我起初的反应是“不行”,接着是“哇”,因为他真的很帅。
最重要的是,这一瞬间我脑海闪过了女权主义者的想法。我的想法不断改变,像是“对好女孩来说,这进程太快了”,“为什么我一定要成为好女孩?”,“什么是好女孩?为什么对男生来说标准就不同了?”
但最后我的想法是,“我得让他停下来”。所以我拿起动物毛绒玩偶,朝他扔去。
突然,他把我压倒在地板的粉色地毯上。
这完全是另一种恐惧。他体重大概有84公斤,而我只有48公斤,比他轻得多。
他一只手压住我的头部,另一只手把我的裙子解开。我很害怕,他把我压住,根本逃不出去。我从来没来想过我会被人强暴。
而在1990年,强奸罪的犯人只限定在陌生人,你喜欢或者约会的对象不在这一范围内。人们会说,你可能在街上遭遇陌生人强暴,“公园常常发生强奸案,不要独自外出”。这我都知道。我上大学时,父亲给了我一瓶辣椒喷雾,但是约会时我不会喷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