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凯斯特纳:我告诉了全世界,真的存在“约会强暴”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6-09-01 16:37:23

地方检察官最后告诉我,我们赢下的几率只有15%。因为在那时,强奸意味着我应当作出反抗,但实际我上我没有反抗。

最后我只能选择使用大学的行政惩戒制度。新生在入学注册时,签署了一系列应当遵循的规则。在1990年,上面有一条是,“严禁一切性侵犯行为”。

因此,针对不正当性行为,这所全美历史第二悠久的大学举行了首次听证会。

这场听证会总耗时七小时,在凌晨两点钟结束。作为被告,他也请来了两位法律援助。

他承认,我曾多次告诉他“不要”。他说:“最后她停下来了,我知道我改了她的想法。”

第二天,院长把我叫进办公室,他告诉我应该放轻松。法院已经裁定他应当承当责任,大学剩余的时间,他不会在女生宿舍附近出现。

但他说:“你们两个看上去十分合适,他那么喜欢你,你可以考虑重修旧好。”

我很生气,我想过给全校学生家长写信,告诉他们我的遭遇,告诉他们:“假如你们关心孩子,应该想想怎么保护他们。”

但我给不起邮费,于是我把信寄到当地报社。我告诉他们,一定要登上我的全名,要人们知道我是切实存在的。

接着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刊登了我的信。星星之火,足可燎原。

许多报社、访谈节目制作方打电话邀请我。实际上,我并没想过上节目,但是他们说服我说:“我们也收到那个男生的一面之词,难道你不想为自己辩护吗?”

作为一名白人、中产阶级的一员、基督教徒、成绩优异的学生,当时的我拥有适当的经历,去发起人们的讨论:“女生被男生吸引住,男生给晚餐买单,然后呀,他们回家,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吗?女生还有拒绝的权力吗?”

凯蒂·凯斯特纳:我告诉了全世界,真的存在“约会强暴”

1990年,凯蒂·凯斯特纳高中毕业

我居然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要知道那周拉吉夫·甘地不幸过世了。

同时,我也受训成为了强暴案的顾问。我发现,学校的某个地点经常发生强暴案件,于是我发动女性进行示威游行,派发宣传单:“你们想加入吗?就在上周,这里就发生了三例强暴案。”

但没有人想听我说话。随后,家庭影院频道计划以我的经历拍摄一部电影,听到这则新闻后,约有2000位学生签署了一份请愿书,指责我在撒谎。对我来说,在校园里宣传变得越来越困难。

让我倍感震惊的是,指责的呼声来自女性。她们会说:“你在贬低我的价值。人们只会因为强暴这事,知道我们学校。”我会反驳:“强暴在全国各地都有发生。问题是出在体系身上。”

在一次访谈节目上,主持人总是问我,为什么我不反抗?为什么我不找其他法子脱身?问题都是诸如此类。却没有问我,“为什么他会觉得,他能和你发生性行为?” 人们指责我损害了女性的利益,让女性看上去软弱不堪。

人们总认为,强奸女性的男人,不可能受过良好教育,不可能家庭富裕,不可能是体育健将。

当时我还在上大学,我开始去到高中,告诉年轻人我的经历,希望她们不会遭遇同样的经历。我心里就是想着,我不能停下来,就这样我一直坚持了25年。

你应该看看她们的眼泪。她们会拥抱你,给你写小纸条,告诉你她们的秘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每当我说出我的故事,我收获的是其他故事,10个、20个、30个......

我告诉年轻人,他们这一代能够改变旧的观念。她们可以做到,“征求他人同意,绝不是小事一件”,“我必须得到同伴的的尊重”。寻求尊重,征求同意。

我的经历被人们称作“约会强暴”,因为我和他出门吃晚餐了。人们在“强暴”这一个词前面添加了一个形容词,仿佛“强暴”还有真、假之分。

假如你遭受强暴前还饱餐一顿,那还不算差,“至少你吃了一顿好的”,这种说法实在令我震惊。

我并不是说,以下两种情况——在街上遭遇强暴,还幸运活下来;或是和你信任的对象外出遭遇强暴了,而他具备所有白马王子的特质,但一点都不尊重你——哪种看上去会更幸运。

假如我在街上遭遇强暴,那我很可能只害怕陌生人。但假如是你认识的人,那你害怕的会是所有人,因为你不敢信任其他人。

对我来说,强暴本身就是错误的。我并没有给它打分,没有去定义它的概念,也没有干涉任何审判。我只是觉得这是错的,我的经历不应该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译者:吴海彬 编辑:钦君

原文选自: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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