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的同性恋夜总会遭到武装袭击,造成49人死亡。美国、英国以及其他一些地方都对全球的LGBT团体(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人以及变性者)表现出一致的团结和支持。
但在伊朗,同性恋行为要判死刑,而且同性恋者会使家庭关系变得极度紧张。23岁的萨拉跟她女朋友住在母亲家已经四年。在此,萨拉和她母亲讲述了他们的艰难生活。
萨拉
大约十一、二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表姐,表姐当时吓坏了,她说我是“hamjensbaaz”、“faggot”(同性恋)。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一种辱骂,但我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话,他们就会嘲笑我。
有一次,我跟私人教练说,我对她有点感觉,她让我去读《古兰经》。
四年前,遇到我伴侣玛利亚姆时,我就非常清楚自己是一个同性恋。我们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的,第一次约会见面的时候,没想到玛利亚姆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学生,她长得那么瘦小。我真的完全被她吸引住了,“她真的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妈妈会偷听我们打电话。有时候,她会看看我们的卧室,看着枕头说,“你们晚上睡觉怎么靠的那么近?”有时候她还会说床太小了,有个人可以睡在另一个地方。她总会悄悄地走进我的卧室,确定门是否一直是开着的。
我想告诉她不要这么做,这些事情都跟她无关!
妈妈害怕我。我有时候很暴力,我轻易不会伤害别人,除非那个人给我太大压力,大到让我崩溃。之前就有过这种情况,我因此离家出走过两次。因为不知道去哪里,所以过了几天后我就又回家了。
半夜的时候,我会听到妈妈的哭泣声,跟上帝祈祷要保佑我。这对我母亲来说真是煎熬。
我很天真地认为,如果我的表妹可以带着她的伴侣参加家庭聚会,那么我也可以。
我家人对我越来越充满敌意,在表妹的生日派对上,他们合起伙来忽视玛利亚姆。这让我们感到很尴尬,最后我和她不得不离开。他们都爱我,但却讨厌她,而我又不能容忍他们对她的讨厌。
很荒谬的是,有一次叔叔来我家,我不得不将她藏在橱柜里数小时。而我婶婶不告而至时,她又让我将她藏在柜子里,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们。
有时候我更多考虑的是我的母亲,她已年近70,而且有宗教信仰。我不能跟她辩论,我怕她承受不了这些。
我也相信上帝的存在,所以我每天都祈祷。我试着在《古兰经》中找到一些跟同性恋相关的东西去证明,伊斯兰教中也有同性恋,但我找不到。而且,你也不能去问伊玛目(Imam).
有一次我遇到一个顾问,她开始谩骂我。“你怎么就不明白,就连一头牛都知道正常的性生活是怎样的?”她质问我。她说我破坏了自然法则。
偶尔有那么一刻,我想,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改变我的性别了。在伊朗,变性者被认为是一种病人,是可以接受医学治疗,但是同性恋是非法的。有时候会鼓励人们去做手术,这样她们就不会“犯罪了”,也就不是同性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