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黄金都是王室贵族不朽的尊贵象征。近来,黄金却与独裁者、流行歌星以及缺乏教养等元素沾染上了关系。对于这样一个潜在民粹主义者,现实声音是不和谐的。
最近,在一个的60分钟采访中,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坐在似路易十五镀金宝座般的座位上,从私人飞机到传闻中的厕所马桶,他竞选总统期间周围出现了众多的镀金物品。事实上,评论家和设计师都想知道,他是否会把白宫变成一座金宫,就像是他倒闭的赌场或特朗普大楼的复制品。
弗里克美术收藏馆(The Frick Collection)的一场豪华展览说明了黄金一直是绝对权力的象征,也驱使着人们不断的追求。
皮埃尔·格斯里(Pierre Gouthire):维尔托索·吉尔德(Virtuoso Gilder)在法国宫廷工作5年之久了(截止2016年2月19日),馆长夏洛特·维尼翁( Charlotte Vignon)告诉我,11月8日的大选正是重新检验黄金的美学及政治属性的恰当时机。
作为财富、权力和永恒的象征,黄金曾引发几个世纪的血腥战争和危险的采矿行动。但是在近代历史中,金子开始有了更复杂的意义:它开始与独裁者和名人们扯上关系,艺术家们也已经把金子变成了无节制、腐败和文化统治的标志。由于其高昂的成本和神秘的美,黄金一直与皇族王室有着很强的关联。
在古埃及,黄金是为供为神灵的人和法老保留的,他们被认为是人世间的神。圣经中的国王书(The biblical Book of Kings )描述了所罗门王宫( King Solomon )里所有的家庭用品都是纯金。家用部分是关键:统治者拥有黄金王冠无可厚非,但是日常生活中,如饮食,睡觉,静坐,特别是排便等使用黄金的做派,则把奢靡带到了一种新高度。
现代黄金属性的历史应追溯到路易十四国王(King Louis XIV),他恢复了古代将物品镀金的惯例,就是在物体表面要加一层黄金薄片。除了美化用途外,镀金可以防腐蚀,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使物体假冒成足金。但不同于纯金或精致的镀金石膏或木材,镀金青铜是一种耐用的材料,不仅适合维护物品的使用功能,还能使其闪亮如新,比如钟表。
黄金和镀金对于增强路易十四的形象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自诩成是太阳神阿波罗(Sun Kingan Apollo ),把光带到一个未被照亮的世界。1661年路易十四国王开始执掌大权,在那之后他开始将凡尔赛宫(Versailles)从一个沼泽中简陋的狩猎小砖房改造成欧洲最伟大的宫殿。为了精装这700间房间,他聘任了一位家具管理员,并辩解道,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够比他们堂皇的宫殿以及珍贵的家具更能清晰地展现伟大国王的辉煌。
凡尔赛宫成为了法国家具行业中镀金木材和青铜的典范。凡尔赛宫没有那种高冷的寂静,而是在烛光和火光中变得熠熠生辉,这要得益于昂贵的银镜和水晶吊灯。故而,艺术史学家米米·赫尔曼(Mimi Hellman)在书中称其为闪耀的美学光辉,金碧辉煌跃然于纸上。
凡尔赛宫独特而辉煌的景象满足了路易十四国王不朽的物质象征的愿望。弗朗索瓦-勒内·德·夏多布里昂(the Vicomte de Chateaubriand )18世纪80年代曾参观凡尔赛宫,后来他在回忆中称:“览凡尔赛宫而觉世界之无物。”
如今,路易十四还在那里。正如18世纪的记者路易斯 - 萨斯蒂安·默西尔在他的《巴黎画面》中所观察到的那样:普通民众寻求收集镀金青铜,以求在后世得到升值。
一生中,每个人可能都会告诉自己:这些价格不菲的青铜和名画,将在我死后证明我的个人品味。如果路易十四国王提升了镀金的技术,那么18世纪中期皮埃尔·格里斯( Pierre Gouthire)则让该项技艺日趋完善。
根据传说,他的镀金青铜和黄金非常相像,连玛丽 - 安托瓦内特(Marie-Antoinette)都被愚弄欺骗了。
学者们仍在争论,这些镀金物品究竟是旨在欺骗,还是凭借自身特质而出名。维尼翁认为,镀金青铜缺乏内在价值,但在技术和昂贵的劳动成本中得到了弥补。雕刻模型包括了铸造,雕镂,镀金和抛光等工序,这是一个耗时的过程,并且在技术上具有挑战性。
维尼翁告诉我,那时候,这些物品不仅仅是权力的陷阱。这些物品工艺先进并且都是原创,就像最新的苹果手机一样,在当时非常有趣。1767年,路易十五国王任命格里斯为镀金工人。他的工作需求量很大,故而能够设法得到额外的工作佣金,这些钱来源于宫廷内部的敌对两个派系,分别是国王的情人杜巴里夫人(Madame Du Barry)以及他的孙女玛丽 - 安托瓦内特。
弗里克美术收藏馆(The Frick Collection)的展品包括格里斯为杜巴里夫人在路弗西安城堡 (Louveciennes)的设计的一个镀金青铜把手,房间里还挂着让·昂诺列·弗拉戈纳尔(Jean-Honor Fragonards)的系列作品《爱的进程》(The progress of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