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方正在经历启蒙运动,发展现代国家,通过法治和抽象责任感将人们联系在一起,被征服且内敛的希腊人受到自豪感、地方主义和人际关系的束缚,”韦尔图达克斯说。“希腊社会并没有发展西欧的那种制度意识,而是充斥着 philotimo,这不是由法律和逻辑引发的,而是由强烈的情感和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引发的。”
在整个现代希腊历史中,民族性格里的这种情感因素随处可见。1941 年 5 月,当轴心国对传奇克里特岛发动空降袭击时,当地人不仅拿起菜刀或简单武器出去迎敌,还穿越高耸的崎岖山脉和陡峭的克里特峡谷,帮助英国和澳大利亚士兵找到最好的藏身之地。这并不是因为纳粹一手制造的大饥荒让他们饿得半死,也不是因为要对折磨他们的轴心国士兵进行死亡处罚,而是因为他们的责任感、荣誉和勇气。
科斯岛上的居民在东部爱琴海帮助救助难民
约 76 年之后,在以美丽和旅游闻名但又经历多年严重衰退的莱斯博斯岛(Lesbos)、希俄斯岛(Chios)和科斯岛(Kos),当地人仍然跳上船,救援陆续来到东部爱琴海的难民。有些甚至跳入冰冷的水里,推着摇摇欲坠的小船接近岛屿。
“为什么要祝贺我,我的孩子们?”当记者问 86 岁的艾米利亚·卡维西(Emilia Kamvisi),为什么她和她的朋友,90 岁的埃弗特拉斯蒂亚·马夫拉皮多(Efstratia Mavrapidou)和 86 岁的马里查河·马夫拉皮多(Maritsa Mavrapidou)(他们后来获得 2016 年诺贝尔和平奖提名)每天前往莱斯博斯海岸帮助疲惫不堪的女难民及其子女时,她这样问记者。“我这样做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每个人都会这样做呀?”
还有一个获得提名的人是 41 岁的渔民斯特拉蒂斯·瓦利亚姆斯(Stratis Valiamos),他经常划着自己的小木船去爱琴海救援。
“我正在钓鱼,我可以看到人们大声求救。我能做什么?假装看不到?假装听不到?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 “我们可能不能满载着鱼归来,但我们的心是温暖的,”希俄斯岛的渔民救援者迪亚曼蒂斯·赞尼科斯(Diamantis Zannikos)这样告诉我。“我们有 philotimo。”
渔民斯特拉蒂斯·斯瓦利亚姆斯(右)用他的船救援爱琴海的难民
我相信,卡维西、瓦利亚姆斯和赞尼科斯对讨论 philotimo 是情绪的支柱还是不可定义的文化特质不感兴趣。 数以百计的渔民、家庭主妇、退休人员、老师、志愿者、艺术家和学生每天等在海滩边,时刻准备着提供干衣服、水、食物和住所,并愿意收留逃离战争和恐怖的人们,这种可以体现 philotimo 的情感和道德意义的行为远远比明确它的概念更有价值。对他们来说,philotimo 只是一种存在的方式。
此时,德弗纳正在收拾行李,准备与万格里欧奶奶以及家人一起欢度下一个暑假。 “你对 philotimo 是怎么定义的呢?”我问他。
“2-3个积极想法,1升生活激情,500克盛情款待,10滴怜悯同情,1盎司骄傲、尊严和内心的声音,”他回答道。
原文选自:BBC
译者:吕楠
编辑:刘秀红
阅读更多文章,请关注“文谈”公众号:cdwent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