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中国女性站起来做出了什么反抗?这个单子列出来可以跟中国的辉煌历史互比长短了。性别歧视甚至在女性出生前就开始了。在计划生育政策(one-child policy)的影响下,有些中国父母像中毒一样,出于性别选择的需要或是故意流产或是杀害女婴,以致男女比例的失衡,每100个女孩所对应的男孩达到118个。口头上的歧视会继续贯穿这些女孩的一生。流传甚广的一些数据为中国勾勒出一个乐观的图景:上大学的女性人数超过了男性(49.6%),并且,许多处在管理位置的中国女性都是公司总裁(19%)。这不由得让我们想起毛主席的著名论调:“妇女能顶半边天”!
不过实际上,这些数据隐瞒了更痛苦的事实。某些地方对女性准入要求很高——或者干脆完全禁止女性的介入。大学政策又将其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中的数据显示,超过72%的女性清晰的感觉到,“不能录用或不能升职是因为性别”歧视。当然,也有75%的女性相信,她们是因为结婚或生孩子才被解雇的,她们心里也害怕这种情况会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放松而进一步恶化。
如果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中国对女性权利的维护有所倒退,正如丽塔·洪·芬奇(Leta Hong Fincher)在她2014年慧眼独具的新书《剩女》(Leftover Women)中生动描绘的那样:在现代中国,性别不公又卷土重来了。洪·芬奇以“剩女”——超过27岁的单身女性,她们被嘲笑、被看不起——为例开篇,接着,她展示了剩女的数量如何为女性铺平了通往社会不公、失去财产权以及遭受家暴的道路。洪·芬奇分析得很有道理。据2013年一项令人震惊的调查揭露,50%的男性对他们的妻子有肉体上的或性爱上的虐待。同一年联合国宣布,受调查的998个中国男性中有22.2%的人强奸过女性。难怪那时中国在187个列于2013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性别不平等指数(伊朗在中国之前排名75)的国家中只能排名91。
最麻烦的一方面在于,女性们最大的敌人往往是她们自己。我们经常听到富裕的、受过教育的中国妇女认为自己不如男性,且对于她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嫁得好比干得好来得有价值。
有时候,妇女最大的敌人是她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