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乌克兰欧洲杯,丹麦与德国比赛前,一位丹麦球迷正在畅饮
独立运动与禁酒运动相辅相成,相互促进。1908年,即冰岛独立后的第四年,政府就“从1915年起全面禁酒”的提案举行了全民公投。约60%的公民投了赞成票。尽管当时妇女没有投票权,但她们仍然对此作出了声援。
“当时,禁酒被认为是一种进步的行为,就如同现今的禁烟。”帕尔森说。
然而,在禁酒令实施后不久,走私酒和家酿酒出现,大使们也需要酒精来推动外交事务的进行。这些都使禁酒令的效力逐步削弱。
“不管疾病大小,医生开始大量把酒精当作处方药开给病人。他们会给焦虑症病人开葡萄酒,给心脏病人开白兰地。”帕尔森说。
但啤酒从来不是“医生的医嘱”,尽管也有人认为它是治疗营养不良的好办法。“主治医师坚决否认这一说法,并表示在任何情况下,啤酒都不适合当作药物。”帕尔森说。
禁令阻挡之下,酒精还有别的渠道流入市场。
“禁令支持者抱怨道,过去油漆工从不用烈性酒清洗刷子,现在每年都要用掉很多烈性酒,”帕尔森说,“所以酒精从各个方面流入市场。”
后来,西班牙又威胁道,如果冰岛不购买他们的红酒,他们将停止进口腌制鳕鱼——冰岛当时盈利最大的出口产品。政府迫于压力,于1921年将产自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红酒合法化。
一段时间过去,禁酒的支持者逐渐减少。从前实施禁酒的欧洲国家也早就废除了这一禁令(除了法罗群岛[Faroe Islands])。1933年,冰岛公民投票推翻了禁令。
但当时,禁令对于酒精含量超过2.25%的啤酒(普通啤酒的浓度约为4.5%)仍然有效。
直到1944年,冰岛才获得完全独立。期间,与丹麦的关联依是啤酒在冰岛不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然而,只要你想买,啤酒还是很容易买到的。“假如你认识某个渔民,他的车库里或许就藏有几箱啤酒——通常都是那些最便宜和浓度最高的,而且放了很久。”帕尔森说。
英格瓦森表示,当时流行把黑死酒(brennivin )——以土豆为原料酿造的一种伏特加酒,倒入无醇啤酒中,味道尝起来——“真是既有趣又恶心。”
帕尔森称,直到20世纪70年代,随着城市短游度假的兴起,人们的态度才开始转变。
他称:“你会去伦敦购物,看球赛,或是进酒吧,然后你就会想,在冰岛也有这样的活动该多好。”
1979年,禁令再次受到动摇。当时,一个叫大卫·索斯坦松(David Scheving Thorsteinsson)的商人公然挑战“除飞行员、乘务员和外国游客外,其他人员一律不得携带免税啤酒”这一规定。在携带6瓶啤酒被查扣后,他拒绝支付罚款。这一行动得到了议员赛威特·博格温森(Sighvatur Bjorgvinsson)的支持。他提出议案,希望冰岛居民也能享有同等权利,该议案于1980年通过。
从此,携带免税啤酒成了一项公民权利。冰岛公民可以在机场购买一箱免税的6升装进口啤酒或是8升装本国啤酒(虽是本国酿造,但在机场以外并不合法)。如果他们自己不喜欢啤酒,也可以送给家人、朋友或同事。
20世纪80年代的民意调查显示,60%的冰岛公民支持啤酒合法化。“冰岛一直存在着啤酒的消费市场,”独立党(Independence Party)的成员乔恩·马格努森(Jon Magnusson)于1987年说道,“国家为何不利用税收等形式从中分得一杯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