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森·威尔斯:从浮士德到福斯塔夫

作者:爱新闻 蓝翠娟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05-06 16:06:23

剧作家桑顿·怀尔德( Thornton Wilder)曾催促威尔斯和他进行一场“简要对话”,但是威尔斯却继续讲个不停。一天晚上,他酒意熏熏,在拍电影《奥赛罗》的时候,他和电影埃古(Iago)的扮演者迈克尔·麦克利安摩尔( Micheal MacLiammoir)东拉西扯谈文化,嬉笑玩闹说历史,期间,他推翻了文艺复兴(the Renaissance)的概念。第二天,宿醉未醒的麦克利安摩尔不记得个中细节了: 我想知道威尔斯说了什么。但是,只要记得私下里对博基亚家族的列奥纳多(Leonardo,the Borgias)的评价,威尔斯为哈利·莱姆(Harry Lime)在电影《黑狱亡魂》(the third man)中发表的关于罪恶与文化之间的联盟的内容,不难猜测出他那精彩的即兴演讲的内容。威尔斯虽然怀疑自己创造的神话,却是一个反对文艺复兴的文艺复兴者。

这周,国家影剧院(the National Film Theatre)开始举行威尔斯电影季——在他拍摄的电影中,《公民凯恩》(Citizen Kane)和《伟大地安巴逊家族》(The Magnificent Amberson)记录了美国失去纯真的过程;《上海小姐》(The Lady from Shanghai)浓缩了骑士般的浪漫;《陌生人》(The Stranger)虽然受到威尔斯的不公轻视,但包含着威尔斯最凄美的自画像;如果没有他的《历劫佳人》(Touch of Evil),希区柯克(他从来都不会承认他的债务)不可能成就《1999惊魂记》(Psycho);《审判》(The Trial)更新了卡夫卡(Kafka)对一种寓言社会的偏执,在这个社会里,秘密警察被电脑取代;《不朽的故事》(The Immortal Story)讲述的是一个关于艺术和艺术设计在生活中的遗憾故事。

9月12日,我将引入自传记录《虚假》(F for Fake)系列。对我来说,这部分是威尔斯电影《暴风雨》(The Tempest)的间接改编:在这以部分,年老且体弱多病的普罗斯佩( Prospero)放下了施展法术的魔杖。威尔斯调查了一个骗子和一个伪造者的职业生涯,称所有的艺术都是欺诈人的东西,因为它永远不会在和死亡对抗的战争中取得胜利。至少,这是他自己说的话,恳求我们反驳他。

没有钱,在自身混乱的工作方法造成的破坏下,威尔斯只完成了十二部电影。在写他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象他没能拍成的电影——他有富有感染力的创造力——我们可以自己想象那些画面。他引人入胜地程度达到了一种概念艺术境界。在在西部遗留下来的一个漆黑的煤矿里拍《麦克白》(Macbeth)的几年前,他说,他想象中的这个悲剧的改编,将会是《呼啸山庄》(Wuthering Heights )和《科学怪人的新娘》(The Bride of Frankenstein)的融合:在闪电下拍摄莎士比亚的作品。

他提出将圣经《新约》(the New Testament)的部分设置在犹他州和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看看耶稣基督( Christ )会不会救赎美国。和丽塔·海华斯( Rita Hayworth)结婚期间,他建议将《卡门》(Carmen)和《莎乐美》(Salome)为她作车履。他改编的卡门是野蛮的,毫无旋律之美,就像是普罗斯佩·梅里美(Prospero Merimée)的小说被詹姆斯·M·凯恩(James M. Cain)重写过一样。在《莎乐美》这部作品中,威尔斯同时扮演好色的希律王(Herod )和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沉醉在对宗教的颓废攻击中。

和威尔斯离婚之后,海华斯继续一人分饰两角,但是没有威尔斯的特殊指导,电影效果平淡无奇,缺少了某种东西。她饰演的卡门在和唐·豪塞(Don José)发生性关系前就有要和他结婚的心思。她饰演的莎乐美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在一个英俊的百夫长的帮助下逃脱了死刑。那个百夫长皈依了基督教,最后一次现身,是迷迷糊糊地听山上的讲道。

在生命的最后,威尔斯依旧对突发的状况悲伤不已,将关闭工作室的感伤转移到《伟大地安巴逊家族》这部电影中。威尔斯曾想过重返电影界,拍摄一个续集,让原班演员阵容在三十年后重现荧幕。现在,在经济衰退痕迹的作用下,时光的沧桑爬上了演员们的脸庞。这是一种普鲁斯特式的灵感,但却不可能成为现实:公司的一些成员已经逝世,因此,艺术再次被死亡愚弄。

在《公民凯恩》之前,威尔斯原计划改编康拉德(Conrad)的作品《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在这部电影中,他同时扮演天才库尔兹(Kurtz)和代表文明价值观的马洛(Marlow),审视和指责自己的神秘。工作室取消了这个项目,但是经常指责自己像库尔兹一样暴力野蛮的威尔斯却在后来的电影中使用了《黑暗之心》的拍摄手段。在《上海小姐》中,有在食肉动物之间进行丛林野餐的场面。《陌生人》的许多被工作室剪辑掉的场景也是如此,比如纳粹逃犯藏身在美国位于赤道的拥挤的恶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