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一直都在
下面这个问题也不新鲜。《伊利亚特》第二册的一些章节里出现了一个名为瑟赛蒂兹(Thersites)的人。与其他人物不同的是,书中并没提到他的父亲:不管他是谁,他的名字都没重要到值得一提。瑟赛蒂兹还是个庸俗畸形的人:据此,我们难免会断定他不是块英雄料。更何况,他一开口就犀利批判阿伽门农这位统领所有希腊人的国王:瑟赛蒂兹指责他贪婪懦弱——在这部史诗中,阿基里斯也对阿伽门农有过类似评语。
瑟赛蒂兹于是遭到了奥德修斯的殴打,痛苦和羞辱令他不禁哭泣。但现在观众脑海里一定萦绕着一个疑问:为什么阿伽门农会被视为一个伟大的国王,能得到想要的所有宝藏?他除了无比自我之外,凭什么凌驾于他人之上?尤其是所有人都认可阿基里斯是更伟大的战士、更勇敢的男人。
那么,当一个英雄完全背离我们大多数人认为的良善之道,又会怎样?例如,《X战警》中的万磁王(Magneto)最初是与查尔斯·泽维尔(Charles Xavier,亦作“X教授”)并肩作战的同志,后来二人选择不同,走向了对立。这与希腊神话中的巨人阿贾克斯(Ajax,另译:埃阿斯)的故事一样,特洛伊战争期间,他最初站在其他希腊英雄那边。但后来,当自认为应得的报酬被骗走后(奥德修斯得了去),他就背叛了昔日战友。后来雅典娜(一直保护着奥德修斯)又施法令他头脑混沌,误以为自己刀下的牲畜是希腊勇士。他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愤而自杀。
古老的故事里,不仅描绘了英雄之间的斗争,也有小人之间的斗争,比如波吕斐摩斯(Polyphemus,希腊神话中吃人的独眼巨人)。他的恐怖形象在瑞士画家阿诺德·勃克林(Arnold Böcklin)的笔下栩栩如生 (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当然,我们之所以被英雄和超级英雄的故事吸引,是因为他们照亮了人类的生活。而他们能做到这点,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行事方式略异于人类。英雄跟我们很像,但比我们更强大、更聪明、更敏捷。他们也有人类的弱点,但因为有超能力,他们奋斗的舞台也比我们的更有戏剧性。
混乱的世界似乎总是充满了邪恶力量(从自然灾害到超级坏蛋,应有尽有),凡人既无法识别,也没指望去反抗,超级英雄却能为其带来秩序。与一个没有侠人义士的世界相比,我们显然更喜欢生活中能有些无法无天的超级英雄。一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