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视率只是原因之一
《汉尼拔》为何没有俘获大众观众的心，原因我们只能自行猜测了。或许是因为摄影师詹姆斯·霍金森（James Hawkinson）太过执着于自己梦幻般的诡异视觉风格，打造的场景过于恐怖？（由弯曲、破碎的尸体摆出的图腾柱和其他数不清的可口人肉宴一样，都极具美感。）或者是因为叙事手段不断变化，导致剧集从第一季正统的程序剧变成了第三季的人物心理分析？最近几集中，穿越欧洲大陆追踪汉尼拔的威尔感情上的伤痛愈烈，精神状态也愈加不稳定。对于剧情进展的缓慢，该剧一些元老级的粉丝意见呈两极分化状态。福勒是否如他自己在几次采访中所称，自己和团队就是要打造一部过头的“做作艺术片”？
又或者，原因出在导演太雄心勃勃，以至于该剧远远超过了大多数观众所能接受的程度？娱乐网站上，关于《汉尼拔》的新闻里常提到的一点就是，这部在广播网而非付费有线频道播出的剧中，经常出现诡异血腥的场景。并且，这些场景并非为了血腥而血腥，而是人物内心混乱的外在肉欲体现。恐怖的表面之下，是沉重的情感纠葛，这点连许多顶尖的恐怖片都没能做到。汉尼拔嗜血表象下所有言外有意的潜台词都汇成了最近一集里，安德森扮演的杜穆里埃对威尔所说的“我们都在想法儿逃离地狱”一句。即使是《行尸走肉》（Walking Dead，AMC旗下的丧尸剧）的粉丝——他们已经见惯了血腥场面——也不一定能理解这一点。
汉尼拔最著名的扮演者是《沉默的羔羊》中的安东尼·霍普金斯，他凭借这一角色赢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沉默的羔羊》也被评为最佳影片（图源：Alamy）
但无论怎样，该剧最后几集都拍得异常出彩。福勒将哈里斯的小说《红龙》与自己独特的视觉风格结合起来，为汉尼拔系列中最为观众熟知的元素加入了新的诠释。然而，汉尼拔经久不衰的偶像地位或许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福勒自由改编的幅度。不过，观众越少，编剧的想象力就越不受约束，也能加入更多的点睛之笔，比如理查德·阿米蒂奇（Richard Armitage）饰演的“牙仙”弗朗西斯·多拉海德（Francis ‘The Tooth Fairy’ Dolarhyde）狼吞虎咽下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画作的一幕，就带有浓浓的情色气息，实为经典。
但这自然也引发了对该剧前景的担忧。虽然福勒有着六至七季的宏伟展望，但每年他都把季终集当做剧终集来拍，企图把噩耗扼杀在摇篮里。然而，预料的结果终于还是来了。现在看来，该剧复活的可能也越来越渺茫。亚马逊和Netflix等流媒体网站已拒接《汉尼拔》，福勒也已把精力转向了尼尔·盖曼（Neil Gaiman）《美国众神》（American Gods）的有线电视剧制作上。虽然有消息称福勒将推出电影版《汉尼拔》，但这要视各演员档期再定。
最近的一集中，汉尼拔悔恨地说，“命运总是不让我们选择自己的结局”。这是这部奇异而美丽的电视剧中，出现过的最为自知的一句话了。不过，即使这场特别的晚宴被打断了，佳肴带来的美味和曾经唤起的情感也将久久萦绕心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