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足以令我信心十足地预测,未来某天我还会在那吃饭,而且我也对这种预测感觉良好。太阳过去都照常升起,所以人们推断太阳明天也会升起,苏格兰哲学家大卫•休谟(David Hume)认为,这种推论纯属习惯或常识判断。如果你打算毁掉自己的视网膜,这样的常识可能必不可少,但根据休谟的观点,我们依据过去的事情规划未来的意愿毫无合理性——尽管有史以来,无数人会在夜里把猫放出去,定好闹钟,然后蜷缩进被窝,心怀期待地入睡——期待着未来,在很多重要方面都极有可能跟过去大同小异。
除非你是亚伯拉罕众神中的一员,或者对现实的本质有着超越凡人的洞见,否则你不会觉得这种观点很夸张。对我们来说,习俗及其应用,以及习惯,都是我们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因为——我们一般如此推断——如果在生活中重复地做一些事情,我们就能不受杂事纷扰。如果我们紧跟大局——而且,待在核心位置,与氏族的伙伴们携手并肩——我们就能逃脱那些出人意料的顶级掠食者的魔爪。
斋戒沐浴时,我们总是严格遵循着一些步骤——我们按照一成不变的顺序穿上服装,按照惯例做早饭,按照古老的方法折叠卫生纸,而且我们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坐相同的交通工具去上班或上学。越想,事情就越明晰。绝大多数人都平静地过着系统化的生活,人们在无数俱乐部、机构、组织、协会、公司、部队、国家以及其他机构中重复着无数行动、姿势、惯例、消遣、方法和爱好,所有这些都反映在我们的时间表上,上面列着很多几乎无限重复的事情。这也反映了我们有多沉溺于习惯,有时有的习惯甚至会变得有些病态,我们不明所以地把这种情况称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