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门》在2015年的电影界就是一场及时雨,因为影片刻画了难民寻求新生活的境况和他们的反移民情绪。(图:联美影业)
电影围绕1889至1893年的约翰逊县战争展开,刻画了怀俄明州最大的牧场主和挑战其垄断权的移民自耕农之间的冲突。在西米诺的电影里,家畜饲养者协会叼着雪茄的贵族们将125位中东欧农民归为偷牛贼,把他们编进了一份“死亡名单”内,招募佣兵杀死他们。
但西米诺并不只策划了一系列枪战,《天堂之门是》旨在成为一部艺术佳作。这部要流传千古的美国电影传奇之作涵盖了轮滑、棒球运动,演奏了哈佛大学的毕业华尔兹舞曲,还刻画了驶入新建港口的蒸汽船。而影片的中心思想却是一段悲剧收尾的三角恋。贵族警长克里斯•克里斯托弗森、家畜协会的无情狙击手(克里斯托弗•沃肯饰)以及他俩共同爱慕的名妓共同谱写了这段恋曲。
但谁能出演名妓这一角色呢?当时的知名女星简•方达(Jane Fonda)和黛安•基顿(Diane Keaton)都拒绝了这个角色,西米诺敲定了在美国甚至没几个人听说过的法国女星伊莎贝尔•于佩尔(Isabelle Huppert)。巴赫和联美执行官大卫•菲尔德(David Field)都很失望,但他们和导演达成了协议,他们将飞往巴黎和于佩尔见面。如果她打动了他们,就能拿到这个角色。然而她并没有打动他们。
巴赫曾在《定剪》一书中说道,于佩尔“太年轻......太具法国风味......太现代化......读台词时犹豫不决。让她做女主完全是败笔。”西米诺却不愿妥协,巴赫放下风度,最后一次提出了抗议:”天哪,迈克尔,克里斯托弗森和沃肯比她好看多了,观众会觉得与其看她和两个男主翻云覆雨,还不如两个男主搞到一起算了!“西米诺依旧固执己见,巴赫和菲尔德只能妥协。电影还没开始制作,大家就已清楚自己身临窘境。巴赫和菲尔德意识到西米诺不可靠,而西米诺知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荒野之境
对联美影业而言,更糟的是这部电影将在远离好莱坞的怀俄明州拍摄。唯一一个能看住西米洛的制作人是他的密友琼•卡雷利(Joann Carelli),而她是不会让西米诺偷工减料的。于是米洛开始打造这部场面华丽、精细入微的西部大片。镜头下的每个细节都必须无可挑剔,即使这意味着要自己建造一个狂野的西部小镇,用千吨泥土打桩铺道路、 耗资十五万美元从蒙大拿州的一家博物馆运来一辆老式蒸汽火车,签下1200位临时演员,让他们都穿上那个年代的服装。很多演员每天要到"米洛营地"接受训练,学会骑马、射击、轮滑和斗鸡等技能。为了调节片场的灯光,西米诺能够让这些临时演员坐在那儿等上好几个小时。中午的时候助理导演提议让大家休息下吃个午饭,西米洛却怒气冲冲地说:“吃午餐?这事比吃午餐重要得多了!”演员和工作人员戏称他为"阿亚图拉西米洛"(阿亚图拉:伊朗伊斯兰教什叶派宗教领袖)。
这部电影最终的制作费用是预算的六倍(图: 雷克斯图片社)
拍摄六天后,进程就已经比预定计划落后了五天,西米诺在一分钟半的可用片段上花了 90万美元。拍摄进入到第二个星期时,电影公司计算,按照现在的速度《天堂之门》摄影的每分钟都要耗费1百万英镑。不能再让西米诺这么肆意妄为了。但当联美影业另一个执行官德里克• 卡瓦纳(Derek Kavanagh)被派到怀俄明州为西米洛重新安排日程时,西米诺命人写下并贴出了一份备忘录:“德里克• 卡瓦纳不能来到拍摄地。他不能进入编辑室。他不能和我说话。”预算从拟订的 750万美元协商到 1160万美元,最终电影耗资共 4400万美元。
《天堂之门》里的一些故事令人毛骨悚然。在电影制作的纪录片中,饰演当地企业家杰夫•布里吉斯(Jeff Bridges)回忆道拍摄高潮迭起的战斗场面时,演员们在凌晨三点半就会被叫醒,在土路上颠簸三个小时赶到片场。有一次甚至没有动用特技车手就让演员们骑马扬鞭,在飞扬尘土间上演枪林弹雨的戏码。布里奇被现场安全防范措施的缺乏吓到。他说:“即使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也不可能一遍遍地重复这样的动作。”
然而关于片场的大部分传闻都不是关于疯子式的冒险拍摄,而是演员们如何倾尽全力拍出最好的电影。“在外界的人看来这一切可能过火了,”布里奇说,“但对我来说绝不是这样。我会觉得,哦,这家伙(导演)真的很重视这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