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萨克斯的精神遗产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6-09-18 16:5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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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状态”(Altered states),《纽约客》,2012

萨克斯在这篇文章中介绍了他的药物试验,产生的幻觉以及如何通过写书替代他服用安非他明(一种用作中枢神经系兴奋剂的无色发挥性液体)的习惯。

我回到屋子里,拿起茶壶想要冲杯茶,这时我被厨房墙上的一只蜘蛛吸引住了。当我走近看它时,它大叫一声:“你好!”而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蜘蛛就应该打招呼(白兔向爱丽丝打招呼时,爱丽丝也一点都不奇怪)。我回应道:“你好,蜘蛛。” 然后,我们开始交谈起来,谈论的大多是分析哲学的技术性问题。也许这个谈论方向是由蜘蛛的开场白引起的:难道我会认为伯兰特·罗素(Bertrand Russell)探索过弗雷格(Frege)的悖论吗?或者,这可能就是它的声音,尖锐、有穿透力就像罗素的声音一样,我在广播里听到过他的声音。(几十年后,我向朋友汤姆·艾斯纳提到了蜘蛛的罗素倾向,他是一名昆虫学家,他点头同意,说:“是的,我知道这个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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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你的观念,就在今年”(This year, Change Your Mind),《纽约时报》,2010

萨克斯探索了研究人类大脑尤其是在老年时期的大脑能够,并且应该能够重新连接的程度。

大脑在多大程度上塑造着我们?反之,我们又在多大程度上塑造着大脑?大脑改变的能力可以给提高我们的认知能力吗?很多人的经历告诉我们,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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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生活”(My Own Life),《纽约时报》,2015年

萨克斯在癌症晚期的感悟。

我无法假装自己没有一点恐惧感。但是我最强烈的感觉还是充满了感激。我爱过也被爱过,我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许多。我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思考过生活,记录过发生的故事。我和世人交流,就是属于作家和读者最特殊的交流。

最重要的是,我有感情,我会思考,在这个美妙的星球上,这就是馈赠,也是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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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周期表”(My Period Table),《纽约时报》,2015年

萨克斯对其生命以及其元素周期表中相应元素的思考。

几周前,在远离城市灯光的乡下,我看到了整个天空‘被星星闪亮’(用米尔顿的话);我相信这样的天空,只有在智利阿塔卡玛(Atacama in Chile)那样地形又高气候又干燥的高原上才能看到(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望远镜产地)。正是这种天空的壮丽景象突然让我意识到时光飞逝,生命短暂。我离开了,天堂永恒的美丽又让我想到了短暂和死亡。

......

现在,在这一时刻,死亡不再是一种抽象的概念,而是事实,是那么近又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再一次将自己包围,像当年还是个小男孩时那样,用金属和矿物质以及一些象征永恒的元素将自己包围。在我写作桌的一端,有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里面放着第81号元素,那是我一个研究元素的英国朋友寄给我的,上面写着:“生日快乐,铊(Thallium)!”那是去年六月份我81岁生日的纪念礼物。还有个盒子放着第82号元素,铅(lead),这是我这个月早些时候82岁的生日礼物。那儿,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90号元素,钍(thorium)。钍是一种结晶钍(crystalline thorium),和钻石一样好看,当然,它是有放射性的,所以只好装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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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陌生人”(Strangers in the Mirror),美国科普电台官网,2010年

萨克斯和艺术家查克·克劳斯(Chuck Close)均患有脸盲症。电台主持人罗伯特·罗维奇(Robert Krulwich)曾对萨克斯和克劳斯进行采访,谈论了患有脸盲症的生活。

好几次,我向高大、笨拙、长有胡子的人道歉,后来才意识到那其实是一面镜子。后来情况变得更严重。最近,我在切尔西市场(Chelsea Market)咖啡馆外面的桌子旁坐下,等着上菜的时候,作了一些留着胡子的人经常做的事情: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胡子,然后我意识到我脑子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咖啡馆里面坐着一位留着胡子的人,也可能就是你,可能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对着他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