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一张能在茫茫人群之中突显出来的脸。”桑托斯说道。（图源：丹尼·桑托斯）
这些代词是否会在更多的人中流行起来，仍是个未知数。巴龙在其散文中写道：“虽然创造了100多个这样的词汇，但没有一个流行开来。Thon和he’er可能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了——但它们都没有真正流行起来——被收进了韦氏新国际词典，你也可以在芬克与瓦格纳辞典中查找到这些词。但它们最终还是沉匿下去了，因为没有足够多的人使用这些词。这些代词满足了一时的需要，但是没有一个被广泛运用。”
巴龙称它们为“失败了的词汇”，认为“胜利者是单数含义的they，这个词于百年前自然在英语中流行开来。说话人和作者担忧他们使用的代词会带有性别歧视，便使用这个代词，很多人不想考虑性别问题时，也使用这个代词来一言蔽之”。
单数魅力
“纵贯整个历史，人们一直企图在创造一个中性代词，比如说在角色扮演类网络游戏中使用的代词‘Spivak’。要找出所有这些代词是很困难的。”康奈尔大学语言学荣誉教授、《语言与性别》合著者萨莉·麦康奈尔·吉内特（Sally McConnell-Ginet）说道，“比起接受一个那样的新词，我们更有可能扩展‘they（他们）’的含义，使用这个词来自由指代某个具体人物——那样的例子越来越多。”
她使用了一个例子，来指明我们可以将“they”作为单数代词。“英语的历史上有过类似的案例。我们过去使用‘you（你，你们）’来替代‘thee（你）’和‘thou（你）’，如今我们已经接受‘you（你，你们）’这个词了。我们说‘you go to the store（你去商店）’，不会说‘you goes to the store（你去商店）’——虽然我们说的是一个人，但使用的还是复数动词形式。”她说道，“人们并不会对这些不乐见——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变化‘they’的含义呢？就扩展一下they的含义，让它承担起这份工作吧。”
“在街道上走时，我经常遇到一些脸，想要再看上一眼。”桑托斯说道。（图源：丹尼·桑托斯）
她相信创造新词有其价值所在。“新造的词汇可以发出呼声，要求人们关注这些问题，那样会对整个变革大有帮助。”巴龙是这样认为的，“新造代词提高了人们的意识——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一些事情上——但这些词汇也带来了一些消极影响，因其奇怪的构造。人们不知道如何去念这些词，在使用哪个新造代词上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很多人不想在每次使用代词时，都要考虑一下性别政治。”相反，“‘they’用作单数时也没什么出奇的，这个词在英语中已经使用了数百年了，其用作单数形式越来越被官方语言参考书所接受”。
2015年，《华盛顿邮报》将单数的“they”收进了其风格指南里，副编辑比尔·沃尔什（Bill Walsh）将这一举动描述为“解决英语中缺少中性第三人称单数人称代词的唯一明智办法”。麦康奈尔·吉内特认为，这样做有其重要作用。“瑞典的那个例子很有趣……但这与美国或英国的社会情况不同。英国人口分布更为广泛，使用的代词形式多种多样。”她认为，我们不应试图官方强行推行一个词，我们可以“就我们所能支持、提升这个词的地位。处于编辑职位的人——某种程度上是语言学领域中的守门人——可以发挥一定的作用”。
一个证明语言变化含有政治意味的好例子，就是“you”和“thou”之间区别的消失，这是“社会平均主义运动的一部分——‘you’会用在一些要显示尊重的文章中，以划分正式与日常文体。”麦康奈尔·吉内特说道。“那时有一种文化潮流，一是趋于非正式化——二是讲话时不能显示出社会等级差别。”
她认可词语的力量。“一个代词本身并不能促进性别平等或打破性别二元主义——但是这可以作为变革运动的一部分，来推进实现这些目标。”麦康奈尔·吉内特说道，“语言对于一些社会变革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候语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这总要和其它行动一起展开。是人们赋予其革命性。”
译者：秦炯
编辑：钦君
原文选自：B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