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涅阿斯纪(Aeneid)》第二卷中,维吉尔(Virgil)就对拉奥孔的死做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由于发现了特洛伊木马是希腊人的诡计(维吉尔笔下的拉奥孔,说出了“不要相信带着礼物而来的希腊人”这句名言),因此希腊女神密涅瓦(Minerva)要将拉奥孔消灭。“两条巨蟒突然从海浪中现身,双目如炬,蛇信吞吐,口中嘶嘶有声,蛇头血红一片。它们在拉奥孔及其儿子身上缠绕成巨环状,然后吞掉了他们被折断的肢体。”这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啊!
小心北海巨妖克拉肯
到了文艺复兴时期,航海大发现时期的地图上,绘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海怪,出没在人们尚未涉足的海域之上,大部分都很惊骇,不过更多的是耸人听闻的捏造而已。其中有一种巨型的章鱼怪,人称北海巨妖克拉肯(Kraken)。几个世纪以来,它一直是水手们的噩梦。除了北海巨妖,当时还有其他海怪。在16世纪早期,瑞典教士奥劳斯·马格努斯(Olaus Magnus)绘制了《海图》(Carta marina),这是一幅记录北欧各国的地图。在图上,我们可以看到长有满嘴大牙,面如恶狼的巨鲸以及海龙卷。那时,人们已经渴望对这些神话中怪兽进行严谨精确的学习研究了。
1520年,因其极为逼真的作画技巧而闻名的德国艺术家阿尔布莱希特·丢勒(Albrecht Dürer)曾游历到荷兰的泽兰省(Zeeland),希望可以一睹搁浅的鲸鱼。“那条鲸鱼长超过100英寻(约182.88米),即使是泽兰当地人,也不曾见过有鲸鱼能及其三分之一,”丢勒在其日记中这样写道。可是,当丢勒到达泽兰的时候,那条“大鱼”已经随海潮消失了。而旅途的艰辛,也让丢勒发烧病倒了。据估计,当时丢勒可能感染了疟疾,而正是因为这种疾病,丢勒在1528年结束了他的一生。
16、17世纪,鲸鱼搁浅在北欧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有时候,鲸鱼搁浅预示着神的恶意,”菲利普·霍尔(Philip Hoare)解释道。霍尔是《利维坦》(2008)一书的作家,他凭借他这本展示其对鲸鱼痴迷的历史大事记,赢得了享负盛名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文学奖的非小说类文学奖。霍尔写道,“1658年,一条白鲸游入了泰晤士河,游到了英国作家约翰·伊夫林(John Evelyn)位于德特福德(Deptford)的庄园处。那条白鲸最后被砍死了,但是它的出现被看作是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之死的预兆。”
霍尔继续说道:“不过,搁浅的抹香鲸则会带来好运,虽然在今天,我们已经不会这样想了,可在当时,抹香鲸是食物与金钱的象征。”尤其是到了17世纪,荷兰常常有报道记载抹香鲸搁浅的事情。而正因为如此,鲸鱼搁浅的壮阔场面成为艺术领域中的一个主要题材。举个例子,在两年前,剑桥费兹威廉博物馆(Fitzwilliam Museum)的一位修缮人员发现,在荷兰海洋艺术家亨德里克·范·安松尼森(Hendrick van Anthonissen)的画作《席凡宁根海滩景象》(View of Scheveningen Sands)涂层下,有一条被覆盖了的搁浅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