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亚·欧姬芙（Georgia O’Keeffe）以花卉特写享誉世界，而真正代表这位大师的是她笔下的美国风景画。为什么呢？霍利·威廉姆斯（Holly Williams）去这位艺术家的画室探了个究竟。
欧姬芙的画是美国的真实写照。纵观其艺术生涯，从1916年的首次画展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这位勇敢坚定的艺术家始终在寻找描绘祖国的意义。第二故乡新墨西哥州广袤的平原、嶙峋的岩石、湛蓝的天空吸引着她，让她如痴如醉。
100年前，纽约291画廊（291 Gallery）举办了欧姬芙的第一次展览。7月6日，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举办了欧姬芙作品大型回顾展，作为欧姬芙艺术生涯的百年纪念。阿尔弗雷德·施蒂格利茨（Alfred Stieglitz）是291画廊主人兼摄影师，1916年他在一位朋友那里见到了欧姬芙的炭笔画，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位朋友也是欧姬芙的好友）。施蒂格利茨未经欧姬芙允许在一次群展中展示了该作品。欧姬芙得知后，写信要求他将画撤下，却遭到拒绝。由此，两人一来二去开始了妙趣横生、打情骂俏式的书信往来。
艺廊主人兼摄影师施蒂格利茨为欧姬芙拍摄了上百张照片，欧姬芙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图源:阿尔弗雷德·施蒂格利茨/盖蒂信托基金）
1918年，施蒂格利茨出钱为欧姬芙在纽约租了一套公寓，诱使体弱多病的欧姬芙辞去在德克萨斯州的教师工作。不到一个月，施蒂哥列茨离开了妻子，搬去与欧姬芙同居。此后，两人共同迎来了创作高峰期。欧姬芙以纽约景色和他们在纽约州北部乔治湖（Lake George）畔的消夏住所为素材，创作了大量的作品。斯蒂格里茨则为欧姬芙拍摄了大量的照片。1924年，二人结为连理。
后来，二人的关系开始摇摇欲坠，欧姬芙离开了纽约前往西部。在那里，她才真正找到并明确了自己对美国景观的画法。近日，我去了新墨西哥州，考察了如今被称为“欧姬芙的国度”（O’Keeffe country）的地区。“欧姬芙的国度”是指乔治亚·欧姬芙博物馆（the Georgia O’Keeffe Museum）和研究中心的圣菲（Santa Fe）及周边一带地区。
可想而知，这里为这位艺术家带来了充沛的灵感。由于海拔高、气候干旱的缘故，这里光线明亮透澈，似乎使景观的颜色变得更加鲜明：岩石呈粉笔灰似的赭色，红得像熏制过的辣椒，北美大草原的草被太阳晒得发白，呈灰金色，在新墨西哥州著名、迷人的深蓝色天空下熠熠生辉。空气中的静电噼啪作响。每一道阴影都像是激光切割过的。
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中，景观的颜色变得更加鲜明，譬如岩石呈现出赭色和熏辣椒般的红褐色。（图源：2016年乔治亚·欧姬芙博物馆/DACS，伦敦）
1929年欧姬芙第一次去到新墨西哥州北部，与朋友一道待在陶斯小镇（Taos）。施蒂格利茨当时正与一位名叫多萝西·诺曼（Dorothy Norman）的女继承人私通，欧姬芙需要从他身边逃离。事实证明，无论是对创作而言，还是站在情感角度上，这趟旅行都是个好主意。欧姬芙不仅因为这些自然风光重新振作起来，而且深深迷上了当地美洲土著的普韦布洛文化和建筑风格。
欧姬芙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地。她开始独自在新墨西哥州度夏，租下了偏僻的庄园，带着自己的绘画颜料踏遍乡野。1940年，她买下了一间叫做幽灵牧场（Ghost Ranch）的泥砖屋，1945年又在圣菲以北48英里外的小村庄阿比丘（Abiquiú）买了第二间。不可思议的是，施蒂格利茨从未去过这两个地方：新墨西哥州是她孤独的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