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西奥更能理解梵高的痛苦,这位年轻的兄弟虽没有陪伴在梵高身边,他也试着尽他所有的力量去制服梵高咆哮而激情的火焰。然而,通常情况下都无济于事。当西奥尝试帮助梵高时,梵高曾在信中这么写道,“当人们告诉我下海是非常危险的,我非常纠结。” 西奥回信写道,“危险的正中心就是安全。”
从他们往来的信件中,我们看到西奥,这个年轻成功的巴黎艺术经销商,督促着他的哥哥将他细腻的画作、精湛的作画技巧展示出来。如果不是这样,梵高不可能在他的画布上使用这么厚重的颜料;如果不是这样,他会放慢脚步像一个专业画家那样工作,那样可能收藏家会找上门。梵高相信自己盲目的视觉,简单地回答说,“我是一个狂热分子,我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力量......我无法浇灭这一团火,我必须让它燃烧。”
似乎有一种成功即将到来的预感,是他的一生中从未意识到的那种成功,梵高再一次提起笔与西奥争论他的方法。“现在,你看,我像疯了一样工作,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振奋人心的结果。但我希望这些荆棘能够开出白色花朵,显然这些看似无果的奋斗在劳动成果出来之前一文不值。首先是疼痛然后才是欢乐。”
接着梵高在海牙(Hague)开始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生活,我们又目睹了梵高真诚应对他生命中的失败。在他父亲将他从荷兰埃顿(Etten)的家中赶走后仅仅几天,他就给西奥写了一封发自内心的信,梵高写道,“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我是什么呢?一个无用的人,一个反常与讨厌的人,一个没有社会地位、而且永远也不会有社会地位的人。好极了,即使这是事实,我也要以我的作品来表明,这样一个反常的人,这样一个毫不足取的人的内心是怎样的。”
1886年,他搬到了西奥在巴黎的蒙马特公寓。也正是在这里,梵高开始绘制如今著名的向日葵系列的草图,向日葵是一种让他有特殊亲密感的植物,很像他自己,8月的向日葵是大器晚成。更重要的是,向日葵一整天都追随阳光在天空划过的弧线;很像梵高期望的通向上帝的路径。
接着梵高从巴黎搬到法国南部阿尔勒的小镇上,他希望能画出可以作为“慰藉苦恼心灵的艺术”的作品。他邀请了艺术家同伴保罗·高更(Paul Gauguin)到阿尔勒与他一起工作作画。他们在阿尔勒黄房子的短暂相处之后,出现了现在臭名昭著的割耳事件。
1888年12月,在那个灾难性的夜晚,梵高被送往医院去治疗他的耳朵,后来住进了法国普罗旺斯小镇圣雷米(Saint-Rémy)的圣保罗精神病院。就是在圣雷米,梵高写信告诉他的弟弟,他所有牺牲可能很快就一文不值。不过,富有远见的梵高仍然意识到他死后有受称颂的可能性。“受苦而不抱怨,正视痛苦而不憎恶,在学习这种能力的过程中,随时都有昏倒的危险。不过也许,我们却有希望瞥见一种朦胧的可能,那就是:在生活的另一面,我们将看出痛苦存在的美丽理由。”
“我想画我所感受到的,”他告诉西奥,“并且感受我所画的。”读了《永远属于你的:梵高的信》( Ever Yours: The Essential Letters)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开始理解如此狂热的心灵是如何产生如此狂热的艺术。如果不研究梵高的这些信件,没有人能够理解梵高的内心、挣扎以及他“快乐而悲伤”的画作。
原文选自:每日野兽网站
(编译:李俊,编辑:刘秀红)